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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奕瑤最近『迷』上了和金錢豹鍛鍊身體的節奏。嗯,準確的說,是她在鍛鍊恢復體能,小豹子被她玩得上躥下跳、迅速瘦身。
國慶節已然過去,與帝國交好的外國使團都差不多已經走得乾乾淨淨。赫默最近卻依舊不得空。
按照弗雷的話,就是元帥要給大家“普及邊境知識”了。
畢竟,和鐸林國的這一場仗是遲早的事,有備無患。該讓各方都好好準備準備了。
政界那邊,因為雙黨對峙的緣故,鬧得紛紛擾擾,到現在都沒個定論,赫默懶得搭理,直接讓軍部發了材料過去,就算了事。倒是皇室這邊,因為冷奕瑤很久沒有看到陸琛了,準備去一趟皇宮,赫默只是皺了皺眉,倒是陪著親自走一遭。
照舊是金碧輝煌的宮殿,只是,這一次,冷奕瑤站在皇宮門口的時候,從皇家侍衛到宮內長官,看到她時的目光都微微一愣。
冷奕瑤在心底忍不住自我調侃,大約,她頭頂上就差真的刻著“禍國妖女”的名號了。
兩次皇家宴會,都因為她的緣故,弄得不歡而散。
新皇還“鬼『迷』心竅”地對她執『迷』不悟,她卻已經“另尋新歡”,與軍界大佬耳鬢廝磨,就這樣子,還敢光明正大地跑到皇宮來秀恩愛……。
冷奕瑤都不用動腦子,幾乎都可以八出來,這群人眼底的“感嘆”。
“怎麼,萬眾矚目的滋味如何?”赫默今天穿著一身軍裝,筆挺堅韌的裁剪將他身形襯托得越發卓然,他的眸光雋永而深沉,落在任何一處都冰冷刺骨,唯有在望向她的時候,眉梢回暖,帶著清雅的笑意。浮光掠影,恍若另一個世界……。
冷奕瑤眨眼看他,無聊地擺了擺手:“一般般。”
陸琛的侍衛長,如今晉升為皇宮第一侍衛長了,從宮門口就躬身迎接,聽到冷奕瑤那略帶調侃的聲音,忍不住抬了抬頭。
當目光觸及赫默身後那六十四名近衛官時,忍不住將腰屈得更深了些。
自陛下繼位後,這是赫默作為軍界掌權人第一次“正式”會面,與此前的來去匆匆和宴會場合不同,這一次,軍界擺出了正規規格,擺明了是官方會談。
而這樣的場合,元帥竟然絲毫不避諱,直接讓冷小姐待在身邊……
侍衛長心底微微嘆息。這段時間,陛下是如何熬過漫漫長夜,他都看在眼底,只是望到眼前默契十足的這一對男女,怕是再修身養『性』,陛下也無法做到心平氣和……。
求不得……。這大約是這世上最難堪卻又最苦澀的事情……。
果然,當赫默和冷奕瑤踏過皇宮最高的一階門檻,走入會客主殿的時候,坐在主座上的陸琛身子微微一顫。
他的目光,深深、深深地落在冷奕瑤的身上,似乎,有那麼一瞬間,他已然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王者的位子,何其孤獨與冷寂。
曾幾何時,他被人追殺的時候,還能每天守在她的身側,看著她嬉笑怒罵間、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如今,明明已站在最高處,卻再無機會,靠近她半分。
明面上,她是元帥傾心的人,暗地裡,她竟是他的血親!
陸琛忽然垂下眼簾,微微顫慄的身子緩緩鎮定下來。
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是一派皇室貴氣:“好久不見,赫默元帥。”
他起身,親自相迎。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坦然坐在高處,面對赫默。
當初,他的父皇不行,如今,他也不行。
弗雷往後微微一靠,緊隨其後的六十四名侍衛官同樣往兩邊散開,避開了陸琛的拱手行禮。
赫默淡淡一笑,“皇帝陛下不用這麼客氣。”
從頭到尾,牽著冷奕瑤的手,卻是沒有半點讓她避諱的意思。
陸琛面無異『色』地抬頭,目光終於落到冷奕瑤臉上,似乎,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他其實一直想問問,她這些日子如何,但看到她那越發豔麗『惑』人的五官,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口,漸漸的,煙消雲散。
沒有登上皇位前,他曾經囂張、任『性』、跋扈、直白,可如今,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幹了什麼事,背後都有父皇收拾爛攤子的大皇子了。一旦責任背在身後,恣意妄為便成了奢望……
他笑了笑,唇角卻了無笑意。良久,朝著她點了點頭:“好久不見。”這一次,聲音卻是低到幾不可聞。
冷奕瑤應了一聲,目光在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