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日子,真是賽神仙。”葉青籬不由羨慕。
“哈哈!”鄔友詩大笑,“哪裡用得著賽神仙?我從來不跟那些只活在傳說中的傢伙相比!”他招招手。
葉青籬便讓魯雲飛到他近前,然後從魯雲背上站起來,屈起右手拇指與中指,對他行了個道門禮節。
“鄔師兄是神仙也不比的人物,青籬逾越,想要向師兄討一個好處。”
“好處?”鄔友詩挑眉望著她,只笑不說話。
葉青籬本來鎮定的神色便開始隱隱有崩潰跡象,雙頰也有些發熱。無緣無故向別人討要好處,確實很不應當。
她在心裡順了口氣,才忍著初次開口求人的尷尬,繼續說:“青籬已經決定要到白荒歷練兩年,這兩年之間難免會無法顧及家中。青籬不求家庭興旺,只希望師兄能在閒暇時對家母稍作關注,若是有什麼危及家母安定生活的事情,還望師兄能夠擔待一二。“
一口氣將話說完,葉青籬幾乎不敢去看鄔友詩的神色。
她們只是普通的師兄妹關係,平常略有交情可是也並不深厚。冒然提出要這位師兄幫忙照顧母親的事情,確實太過唐突。
葉青籬若不是沒有其他人可以請託,也絕不會想到要麻煩鄔友詩。她入門時間短,又向來就不是擅長交際的那種人,所以朋友竟是少得可憐。拋開藥谷中的齊宗明與莫雪不談,跟她交情最深厚的陳容偏偏又是陳家嫡系。
身家背景也是組成一個人的重要部分,葉青籬從來就不認為,自己跟陳容交好就可以只看他這個人,而忽略掉他的家庭。哪怕陳容的人品再值得信任,他的肩上也還必須要擔負著他身為陳家子弟所需承擔的一切。
正是因為相信陳容的人品,所以葉青籬越發不願意讓他為難。
葉家和陳家的關係著實有些微妙,葉青籬必須注意著不能與陳容走得太近。
君子之交淡如水,這樣才好。
思緒這樣一轉,葉青籬抬眼看過去,卻見鄔友詩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自己,還是不答話。
“鄔、鄔師兄……”葉青籬這有些磕磕絆絆的聲音一出口,她自己就先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怎麼?”鄔友詩寬袖一指,藍色的身影只是一晃,他便又從坐變成了站,腳下那張四角大床也迅速縮小成了小方盒形狀。他立在方盒那不過半尺長寬的地方,袍袖迎風獵獵鼓動,整個人倏然欺近,抬手便在葉青籬左頰上輕輕擦過。
葉青籬愣了,只感到左頰上一涼,鼻間竹葉一般的男子氣息淡淡一繞,這人的手已經滑過。留下的,是那指腹上偏涼的溫度。
“真是滑膩溫軟,觸指留香啊……”標準的花花公子臺詞。
“嘖嘖!”標準的花花公子神態。
鄔友詩歪著頭,手指放在自己鼻端,神情像極了戲文里正在調戲良家嫂子的紈絝。
葉青籬看他這樣子,居然生不起氣來,只是想笑。
“鄔師兄,”她就差沒捂著肚子大笑,但唇角也有些一抽一抽了,“你不去學唱戲,真是可惜了。”
鄔友詩無賴的笑臉瞬間就垮了下來,搖頭嘆道:“小師妹真無趣,好端端地硬是浪費了這大好夜色。”他憤憤指責,“你應該要大叫非禮才對,就算不叫非禮,你也要梨花帶雨或者含羞帶怯,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還笑!還笑……”
“唔……”葉青籬捂著嘴,還是掩不住溢位的笑聲,“哈哈!師兄你可真逗……”
“師妹你只管放心去白荒便是,”鄔友詩忽然神色一正,“我既然認了你這個師妹,伯母那裡我自然是要照料著。”
他轉換話題太快,剛才還存著故意引開的意思,這下卻忽然表示答應。葉青籬眨了眨眼睛,先是一愣,後是一喜,然後便覺得鄔友詩的承諾很能令人安心。
“多謝師兄。”她再次行了個禮,有心想要再說幾句加倍感謝的話,奈何在這樣的時候,卻偏偏口舌笨拙起來。她向來就並非口拙之人,只是越想真心感謝一個人,越是無法說出那些討巧歡喜的話而已。
葉青籬心裡想:“我要是在這個時候提出要給什麼謝儀,只怕不妥。”
她已經將鄔友詩當成了朋友,便覺得若是在這個時候把鄔友詩的幫助說成交易,很可能就會把這個朋友推遠。不說謝儀不代表不能感謝,葉青籬暗暗決定,從白荒回來以後,在長生渡裡選些好東西送給鄔師兄。
“行啦!”鄔友詩拍拍葉青籬的肩膀,“這幾天月亮不出來,天上星辰也躲了大半,你師兄我整日裡就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