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繼續往下說,祺清打斷了他:“不要再‘祺小姐’‘祺小姐’的喚人家,飛雲,今後喚人家清兒好嗎?”
項飛雲聽她這一句話說得款款婉婉,充滿柔情,而尤其是那一聲“飛雲”,更是已把自己當做了她最親最近的人兒,不由心中更是感動:“小姐請原諒飛雲好嗎?可是當我想到曲兄和韓兄都是對小姐你情有獨鍾時,這‘清兒’二字,我就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喚出來了。”
祺清抿嘴一笑:“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哼,這兩個死小子!飛雲,你不用理會他們,因為我喜歡的是你。自小到大,我只是把他們當做好兄弟,在一起玩得來的玩伴。”
項飛雲道:“可是他們――”
祺清截著道:“我知道他們喜歡我,一直都對我很好。有一段時間,我也曾想過會不會愛上他們中的一個,可是想來想去還是不能。小白胸無大志,小虎則過於粗豪,和他們在一塊玩鬧我很快樂,可是我無法讓自己愛上他們中的一個。飛雲,我這樣對你說,你明白嗎?”
項飛雲低頭不語。
祺清又道:“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你認為他們既已是你的朋友,又認識我愛上我在先,覺得這樣會很對不起他們。可是你要知道,愛情是不能夠勉強的,也不是可以推來讓去的東西。”
項飛雲仍是低頭不語。
祺清望著他道:“飛雲,難道你心裡不喜歡我麼?難道在你心裡不是像和我歡喜你一樣的歡喜我麼?飛雲你不喜歡我嗎?”
項飛雲道:“可是我――”
“可是你就算明明喜歡我也不會對不起他們,是不是?可是你無論如何也不會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祺清說到這裡,已是語勢漸疾,聲色轉厲,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項飛雲感到她的目光就像是兩把利劍,狠狠地刺在自己心上,比任何一次自己在比武中所受到的創傷都更加令人疼痛。他不敢再抬頭看她的臉,可是他只能說:“清兒,請你原諒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可是我做不到――況且,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窮小子,這次擂臺比武晉級失敗,過了今天之後,我就只能重新返回我所在的駐邊軍伍中做回我的伙房雜役。我,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清兒,請你原諒我,是我配不上你。”
他說完了這些,等了一會兒,滿以為祺清會把他痛罵一頓,可是等了半晌,不聞祺清出聲。抬頭看時,只見她望向自己的臉上已是淌滿了眼淚。他一驚,雙手握住了她的手,急叫道:“清兒――清兒你怎麼了?清兒你別哭?”
祺清卻抽回了他握住的手,胸口起伏,異常激動地道:“‘清兒’?你既然不會喜歡我,又怎能‘清兒’‘清兒’的叫我?好!項飛雲,從今後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你!”說完呼的起身,急奔而去。
項飛雲急道:“清――祺小姐,你聽我說――”
祺清奔出了幾步,又忽然轉過身來,項飛雲大喜,正想追過去,卻見她一臉冷漠地望著自己,一怔下只好又站住不動。
祺清看著他,語氣冷冷地道:“忘了告訴你,項飛雲,你明天不用回去做回你的伙房雜役。父親讓我轉告你,明天早上來望日城將軍府報到,和我們幾人一起上帝都去。”頓了頓又道:“項飛雲你放心,今日擂臺比武到底誰輸誰贏,我祺清心裡有數,到帝都決賽時我自會說服父親讓你替我出戰,決不至於讓你默默無名。你既不能喜歡我,祺清也絕不會夾在中間妨礙你和小白小虎的兄弟情誼。你我的緣分就到此為止,只當我們這兩天根本就沒有認識過。”說罷轉身就走。
項飛雲急道:“清兒,清兒你聽我說――”
只見祺清邊疾行邊回過頭來,一張俏臉上已是梨花帶雨滿含熱淚,最後望了他一眼大聲說道:“項飛雲我恨你!”
聽到這幾個字項飛雲只覺心口一疼,就似是被人當胸一記重錘猛擊,怔怔愣在當地。過了一會,待想再去追時,只見暮靄沉沉空谷荒山,祺清早已走得沒了蹤影。他這時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一陣空落落的難受,一時什麼也不去想,一時又不斷想起祺清那些傷痛欲絕的話語和最後一望時那張珠淚盈盈的臉。嘴中不住反覆喃喃道“她是不會再原諒我了。”
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等項飛雲再次回過神時,只覺涼風陣陣,四下水聲激激、蟲鳴不絕,抬頭看一輪明月不知何時已升到中天。他望著月亮又痴痴地出了一會神,彷彿那就是悽清那張含淚得俏臉在天上冷冷地看著他。項飛雲心裡一痛只想大聲痛哭一場,又勉強忍住,但臉上兩道熱淚,卻止不住流了下來。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