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斷臂手中緊握的飛鐮,從中一斷為二。各人又是大吃一驚,萬料不到沈括手中如此一柄鏽跡斑斑的爛鐵刀,竟能於瞬間變得一銳如斯,無不駭然。另一邊的司徒霸更是暴叫連連,呼的一聲,縱身飛上,手中錘“雙風貫耳”,猛砸沈括左右太陽穴。
沈括此時亦被司徒衡的反挫之力震得心血激盪,凌空後跌。但他此時已全不顧及自身安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飛雲怎樣了?”耳聽得背後風響,司徒霸雙錘砸到,他知只要一被纏上,短時間內勢難脫身。當機立斷,身子略向左移,偏過背脊,以背硬受司徒霸全力一錘,同時展動身法,以“靈魚躍”的詭變莫測,在司徒霸右錘堪堪及體之前脫身飛出,一振手中天聖刀,狂吼一聲,遙斬尚在丈餘外的伯騫。
項飛雲適才雖成功擋住了伯騫全力一刀,但被伯騫乘勢以右腿掃中左肋,慘哼一聲,身子向下飛跌。他右肋受擊尚在其次,要命的是在吸取伯騫內勁之時,覺伯騫早有提防,他方運力吸納,伯騫竟在這一瞬間將內勁或渦旋或直線的連變數次,致使項飛雲經脈大損,內裡受傷極重。而就在此時,沙蘇彭三人也已突破劍網,彭良見項飛雲受創墜跌,心道“現成便宜怎能不撿”,大喝一聲,挺劍追刺。沙蘇二人向項飛雲看了一眼,齊一搖頭,都飛身向挺刀而來的沈括迎去。
………【第六十五章 以命搏命】………
項飛雲心中明白,眼下情況已是危險之極,倘若能一舉重傷伯騫,情況或許會有所逆轉,是以適才不顧性命地全力出擊。這時見沈括挺刀而上,知道也是存了同樣心思,本是大有希望,但沙蘇二人若從旁插手的話,必前功盡棄,成一敗塗地之局。他適才被伯騫右腿掃中左肋,身子頭下腳上的往下墜跌,這時情急之下,倒運體內真氣,同時右腳一點左腳面,“啪”的一聲,一個倒立,非但立阻下墜之勢,竟且不退反進,右手駢指成劍,飛刺彭良。
彭良原以為此時的項飛雲已是待死之人,再無半點掙扎之力,是以才敢放心大膽的挺劍追擊。不成想他竟突施反擊,心內已是吃了一驚,再見氣勢凌厲迅猛,大有一往無前同歸於盡之意,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一慌神間,被項飛雲夾手奪過長劍,手肘用力一撞,鬼哭狼嚎般大聲慘叫著向旁拋跌開去。項飛雲借這一撞之力,身子再起,手中劍幻起點點劍芒,罩上沙蘇二人。
沙龍和蘇三枕二人也以為項飛雲此番必然無幸,雖然心中可惜,當此之際,卻也無可奈何。二人一打招呼,槍指並施,掉頭向沈括攻去。不料才行動,身後風聲颯然,項飛雲長劍已到,二人一驚一讚,均道:此子果然了得!蘇三枕左掌輕拍沙龍後背,將沙龍往前一送,自己借力回身,一指“入夢驚神”,破劍芒而入,疾點項飛雲前胸。項飛雲不閃不避,劍勢迴轉,斜刺蘇三枕右肋,竟是以狠對狠、以命搏命,完全一派攜敵同亡、玉石俱焚的打法。蘇三枕哈哈一笑,攻擊之勢不歇,“一夢天下”神功動,頓時周遭真勁鼓盪,項飛雲長劍竟不能前。方自一驚,蘇三枕手指已戳中胸前。蘇三枕心道:“憑我堂堂‘一夢天下’,在聖域是何等身份,今次若讓你這少年再行吸去內力,豈不叫天下英雄笑掉了大牙?”一念及此,手指戳中胸膛,非但並不立即催內勁,反在瞬那間將真勁盡數收回,要項飛雲無法故技重施。他本打算一收即放,攻其不備,突然全力動,那時一擊成功,項飛雲勢難活命。豈知他這邊真氣方收,跟著一股冰寒之極的陰勁竟迅異常地沿經脈直侵肺腑。他毫無防備之下,眨眼間半條手臂已然僵硬麻木,形同冰柱。這一來饒是蘇三枕內力強絕,也不由大驚失色,一時竟不知這股冰寒之勁從何而來,忙運功化解抵禦。
項飛雲輕聲一笑,道:“前輩手下留情,晚輩感激不盡。”伸掌在他指端一撥,已借力再度騰身而起,往沙龍追去。身在空中,心內連呼“好險!好險!”
原來項飛雲適才一擊,實是僥倖危險之至。他料定蘇三枕絕不容自己再度輕易吸取己身內力,必有應付之法,故行險一搏。果然蘇三枕指方及胸,便立即撤勁。項飛雲趁機將前番吸取厲冰純的“冰磁勁氣”,一股腦全部送入對方體內,致使一舉奏功。
要知項飛雲雖經祺瑞傳授內息導引之法,但由於他自身並無內力,是以一直不能將自厲冰純處吸來的“冰磁勁”化為己有。初時被祺瑞以自身內力強行壓制,逼縮於體內各處竅穴之中,才得以相安無事,此刻連番激戰之下,更加經脈受損,便再也不能控制體內真氣,原先被壓制的“冰磁勁”重又在體內強衝亂竄。蘇三枕若不進擊,片刻之後,項飛雲便又回到先前在驛館之中,全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