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聞言,一雙慈目意蘊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道:“據伯麟師兄之意,自是將飛雲一併除去,不過飛雲放心,雲塵卻絕不會那樣做。”
項飛雲道:“多謝前輩體諒。”
雲塵道:“你也莫要謝我,我只是保證絕不傷你性命而已。”
項飛雲道:“未知前輩此話何意?”
雲塵道:“因為雲塵亦知這樣勉強飛雲實在有些強人所難,所以,早為飛雲想了個折中之策。”
項飛雲道:“晚輩願聞其詳。”
雲塵道:“既然先前提議飛雲難以接受,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只要飛雲答應於今趟天聖城沈伯君位之爭中置身事外,絕不介入,則雲塵在這裡敢向你保證,龍神谷絕不會再行派人前來為難飛雲分毫。”
一頓再道:“雲塵這個提議,恐怕已是龍神谷對飛雲你的最後底限,而這亦完全是看在雲若無的情面之上,生死存亡,憑君一決,望飛雲三思而後行。”
項飛雲又行一陣沉默,忽然開口道:“飛雲心意已決,前輩可以出手了。”
雲塵再目注項飛雲半晌,臉現惋惜之色,道:“飛雲的勇氣固然可嘉,但你要知道,即使方才相助,我也僅是用出**成真勁而已,若然此番全力出手,飛雲你焉有命在?”
項飛雲道:“晚輩既已決定,便生死無悔。前輩無須再勸。”
雲塵見項飛雲如此,再行長嘆一聲,身子向後退開半步。
“砰”,隨著雲塵後退,原佈於項飛雲外圍的青色勁球突然爆炸開來,而後竟然立行散去。
項飛雲正不知此舉何意,只聽雲塵又哈哈笑道:“不如這樣吧,雲塵和飛雲你打個賭如何?飛雲若能在一日之內,破了我的‘方寸’,走下此山,則一切任君自便,天聖城你去也罷不去也罷,雲塵絕不再行阻攔。”
項飛雲心知肚明,雲塵能說出此番話,已是違了龍神谷的初衷,再者今日形勢如此,自己若然破不了他的“方寸”,那即使仍欲上天聖城,亦是有心無力。想到此,灑然一笑,道:“前輩高義,飛雲感激不盡。既然如此,飛雲今日就和前輩打下這個賭約。”
雲塵再行一笑,道:“稍後出手之際,我絕不會有絲毫保留,必當全力以赴,這點飛雲猶須謹記,若闖不出去,萬萬不可硬闖,枉自送了性命。”言罷忽而仰天一嘆,道:“若無啊若無,我所能為你做的,也只有如此了,希望你莫要怪我。”一句話說完,並不見如何動作,人已消失不見。
項飛雲等了半天不聞動靜,又不見青色勁球重行結起,心下奇怪,連喚的幾聲“前輩”,亦無人應答。心道:“難道雲塵前輩竟這樣走了?”又待半晌,仍無動靜,不由心下暗喜,遂道:“既然如此,我且下山去再說。”說著舉步就行。
可是他這一舉步抬足,才驀然發覺情形不對,原來自己竟已半點動彈不得。周圍一切雖然看來仍與先前無異,但卻盡被一股看似無形的真氣充滿,自己竟似欲要挪動一寸也是難比登天。
他大駭之下,運力於腿足,再行向前邁出,這次勁力使處,倒是在空中前挪半尺,可是那卻並非已然突破了雲塵置於自己周身的氣壁,而是但聞“咯吱吱”聲響,這處氣壁在他的強行使力下略略向內凹陷了半尺。且當他右腳抬起踏到這半尺遠近距離,已然力盡,稍一鬆懈,又行“砰”地彈回原處。
項飛雲這下才明白,原來雲塵佈於自己身外的青色勁球並非隨著方才“砰”然一聲散去,反而是呈無限倍的擴大了,充塞於這山林空間之中,其內部氣勁,更是增強至匪夷所思的程度。這等功力,只怕即使雲師在世亦無法辦到,龍神谷高手,確然已處於武者的巔峰境界,當真名不虛傳。
他又行出拳試了幾次,和方才情形並無兩樣,知道再試亦是枉然。於是重行全力催動靈鏡訣,釋放自身內勁以抗。這樣隨著靈鏡訣的再次發動,身周淡淡一圈金紅色氣勁又復逐漸顯現。只是縱然此趟全力施為,而其時體內內勁因著靈鏡心蓮和晶球能量的完全結合,較之先前已然增強數倍,亦只是勉強撐開身周方圓兩尺之地,再無法前擴半尺。最後也只得放棄,無奈下唯有先行坐地調息。
這時雲塵的聲音忽然再度響起道:“飛雲請恕雲塵以大欺小,只因這‘方寸’之勁,欲要威力盡顯,便須全力施為方可,得罪處尚請見諒。咱們的賭約從此刻正式開始,至明日此時,以一晝夜時間為限,屆時飛雲若仍不能突破我的氣勁而出,便須遵守約定,退回聖師城,不再插手天聖城沈伯之爭。君子一諾,絕不能反悔。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