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在門口掛起了厚厚的簾子來擋風——既然要唱戲,那就做得認真些。
做完這一切,賈歡對坐在床上看書的霍玉說道:“霍少爺,我現在就去,您等我訊息。”
霍玉點頭道:“去吧。”
果然如霍玉所猜的一樣,不一會兒,就有郎中提著藥箱進了郭府,直接去了郭灃安所在的院子。
賈歡沾了點水往臉上點,又使勁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果然流下幾滴眼淚,這才嚎哭著往郭灃安的院子裡區。
這邊郭灃安正躺在床上裝病,柳翩翩在床頭一副心酸的慈母作態,而一旁的郭顯通因為不知情,倒是真的關心自己二兒子的病情。
這郎中診脈了以後,發現郭灃安的脈象並沒有大礙,只不過是平時養尊處優慣了,所以有些富人家的通病而已。想到之前來請自己的小廝滿嘴說的話,好像自己晚來一刻就要出人命了一樣,不免起了疑心。
但他做郎中的,見慣了這後宅裡的各色鬧劇,自知沒立場、也沒那閒情去關心這當中的真相,便把病情說重了三分,開了一張養身的方子。
柳翩翩擦擦眼淚,扭頭去看郭顯通:“老爺,您看我說什麼來著,安兒就是叫人給衝撞了啊!要不然,怎麼能一大早就落水呢?您看看,這衣裳都溼透了,也不知道在水裡受了多久的苦。”
郭顯通面色不悅:“行了,我已經派人去請他離開,你還要怎樣?現在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反而一個勁埋怨他人,傳出去豈不是叫別人看我郭家的笑話?”
呸,什麼笑話!老子就比兒子高一個品階,這才是真正的笑話!
柳翩翩在心裡罵了一句,面上已經是悽然的模樣:“老爺說得對。只不過,要是那喪星一直在府裡頭待著,我這心啊,就靜不下來。老爺,您說他萬一衝撞了您,那可怎麼辦?”
關係到自己的安全,郭顯通顯然臉色一變,吩咐一旁的小廝:“讓大管家再去催催,別空手去,去賬房支五十兩銀子給他,免得讓外人說嘴。”
柳翩翩聽到郭顯通要給霍玉五十兩銀子,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可轉念一想,要是霍玉肯離開,別說五十兩銀子,五百兩銀子也是好的。她早就看郭湛安不順眼了,自己一次次在他手上吃癟,連孃家的頂樑柱柳元亨都被他擺了一道,如果自己這次能讓郭湛安吃一次虧,還有苦無處說,那也算是替自己和孃家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只是,柳翩翩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霍玉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純良。被郭湛安手把手教了兩年的霍玉,可不是一有事就只知道哭的小屁孩。
“老爺,老爺!”賈歡一路跑到郭灃安的院子外頭,趁著看院子的下人們沒反應過來,立刻跑了進去。
“老爺,老爺!霍玉少爺昏迷不醒!請您看在霍玉少爺救了二少爺的份上,替他去請郎中吧!”
“什麼聲音?”因為還隔了一段距離,又有一道門擋著,郭顯通只聽見有人叫他,並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柳翩翩聽出是賈歡的聲音,就知道沒好事,說道:“我出去看看。”
“不用了,兒子還在床上躺著,你走不開,我自己去就行。”郭顯通倒是體貼柳翩翩,“這幾日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柳翩翩勉強笑道,“安兒昏迷前一直喊著老爺呢,老爺還是多陪陪他吧,我去去就來。”
她得趕緊把賈歡打發走了,免得戳穿自己的謊言。
但郭顯通不知道柳翩翩的心思,又說道:“既然是找我的,就不是內宅的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好好照顧兒子吧,我去去就來。”
“老爺!”柳翩翩一把抓住郭顯通,緊張中胡亂找了個藉口,“老爺是在怪罪我沒有看好安兒麼?還是討厭安兒了?”
郭顯通看妻子這樣子,還以為是她誤會了,忙說道:“我怎麼會怪罪你,討厭安兒呢?你啊,就是想太多了。我就是出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老爺!”柳翩翩發出一聲悲鳴,說道,“安兒想讓老爺陪著他,老爺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麼?安兒平時雖然總是讓您失望,可抑制仰慕您這位父親,他昏迷前都還喊著老爺您呢!現在安兒昏迷不醒,就請老爺看在我們母子二人的份上,多陪陪安兒吧。外頭還有我呢,我先去看看,要是真有什麼事,再讓老爺出去,好不好?”
郭顯通很是無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柳翩翩破涕為笑,將郭顯通推到床前,說道:“老爺,我出去看看,很快回來。”
外頭,賈歡已經被這院子裡幾個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