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櫃子裡取了新衣裳,還有的則把梳妝檯上的首飾匣子捧了過來。
巧兒進來,見柳翩翩衣冠不整的樣子,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秋菊罵道:“這哪裡有你打聽的份,快來替太太梳頭。”
巧兒噤若寒蟬,不敢再多問半個字,也不敢多看一眼,低著頭走到柳翩翩背後,手腳麻利地將柳翩翩頭上歪了的步搖取下,再放下一頭長髮,拿過梳子給柳翩翩重新梳了一個墜馬髻。
秋香取了帕子,將帕子用熱水浸透,再擰乾,這才細細地替柳翩翩擦拭。秋菊則在幾個丫鬟手中挑了一套衣裳,親自拿著,就等巧兒梳完頭,再給柳翩翩換上。
等做完這一切,秋菊秋香二人分別立在柳翩翩身旁兩側,安慰道:“太太,老爺那是氣頭上的話,做不得數的。”
柳翩翩突然一聲哭號:“這哪裡做不得數了?都把話傳下去了,今個兒起我就要在這院子裡靜養了。”
秋香忙道:“太太,您想想二少爺,想想宮中的柳妃娘娘呀!今天榮福公主都私自出宮來找太太,擺明了是鐘意二少爺的。等二少爺做了駙馬,您可就是公主的婆婆,是皇家的正經親戚了,到時候府上哪個敢給你臉色看?”
“對,對,我還有安兒!”柳翩翩如夢初醒,緊緊抓住秋香的胳膊,說道,“安兒是要做駙馬的,是要做駙馬的!”
郭湛安回到自己院子裡,霍玉早就等著了:“哥哥回來了,怎麼樣?”
郭湛安將之前從柳翩翩院子裡拿回來的信收好,笑著說道:“自然是拒了。不光如此,以後柳翩翩別想再插手我的婚事了。”
霍玉聞言,十分歡喜:“那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麼。”郭湛安揮揮手,示意福全等人離開。
等福全把門關上,他便長臂一攬,把霍玉摟進懷中,捏了捏霍玉的臉頰,沉聲道:“你可不是能討她喜歡的兒媳婦,若是讓她再插手我的婚事,我何時能把你真正娶進門來?”
霍玉嚇了一跳,甚至都來不及害羞,說道:“哥哥要娶我?不不不,這可不行,這要是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了,對哥哥的名聲和仕途都有礙,這可絕對不行。”
雖然早就知道霍玉的貼心,但郭湛安聽了,依舊又是欣喜又是心疼,說道:“你放心,即便眼下不行,將來我總是要補你一個真正的婚禮。”
霍玉乾脆雙手抱住郭湛安的後背,頭靠著郭湛安的肩膀,說道:“沒關係的,哥哥的心意我明白。”
郭湛安轉頭親了親霍玉的臉頰,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沒等郭湛安和霍玉多喘息兩天,宮裡頭突然來了天使,指名要郭湛安進宮面聖。
到了宮門前,郭湛安與天使還有另外兩個侍從下了馬車,由值班的侍衛搜身後,才允許他們徒步進入。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天使才領著郭湛安等人停下,說道:“郭少爺在此稍等片刻,容我去稟報皇上。”
等那天使離開,郭湛安身後離他最近的一個侍從突然開口,又僅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郭少爺,太子殿下讓您不必緊張,進去之後咬死沒見過榮福公主便是。”
郭湛安心中一凜,不知自己何時與素未蒙面的榮福公主扯上了關係。
☆、第140章 威脅
郭湛安進了屋,只見皇帝李崇浩坐在椅子上,一旁還站著李紹鈞和李紹錦二人。而李崇浩的另一側則斜斜地擺著一道屏風,屏風後頭的人影隱約可見,郭湛安粗粗看了一眼,見那輪廓,便知道是女眷。
他只作不知,依次拜見了三人,便束手立在下面,低頭不語。
李崇浩眼皮子下垂,似乎是看著郭湛安,又似乎沒有在看他。他也不說話,就維持著這麼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有意把郭湛安晾在一邊。
一時間,屋中寂靜,襯得窗外偶爾響起的雀鳥鳴叫愈發響亮。
郭湛安在心中估摸了一下時間,見皇帝依舊不說話,便只好自己主動擺個臺階,開口問道:“陛下宣召愚不知所為何事?”
李崇浩聽了,抓住郭湛安話中的一個字小題大做,立刻罵道:“好一個郭湛安,還敢自稱愚鈍,連公主都被你給迷住了,你可真是天大的膽子!”
郭湛安想起進來前侍從的警告,便說道:“愚從未見過公主,還請陛下明示。”
李崇浩氣得拿起桌子上的一支毛筆扔在了郭湛安身上,怒道:“郭湛安,我勸你不要再自作聰明瞭,你別以為公主被你蠱惑,我就真的會如你所願,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