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馬也都無精打采。
哪裡還有什麼戰力?”慕容勰的話雖然很有些水分,可慕容宏以鮮卑人的觀點看卻覺得有理。
但他還是很猶豫:“再等些天吧,那樣把握更大。
我們鮮卑人每個勇士的命都是寶貴的。”
慕容勰心中冷哼,這蠻酋什麼時候在乎人命了?明明就是被上次那場損失五千人的戰事打怕了!“大王,穩妥自然是好的。
可現在不戰,再過一段時間就來不及了。
光打垮虞軍還不夠啊,那些諸侯部隊不趁此良機一一剿滅,咱們南下還是會有極大的麻煩。
到時候他們縮在那些城裡,鮮卑勇士就算有新造的攻城器械,在步戰上也比不過虞人呀。”
這話倒是讓慕容宏動容了:對啊,光打敗虞軍有什麼用!難得匈奴和羌大戰連年,不趁此機會南下,實在是太浪費了!哪怕僅僅是擄掠一番也好啊,那些細嫩的女子,閃亮的絲綢,爽口的茶葉……慕容勰自然是又加了一把力:“虞軍現在共只有一萬七千人!而且他們又餓又累,馬匹也無力。
我們的五萬五千鮮卑勇士不管怎樣都能打敗他們了!再說,也可以對那些不太聽話的部族……”“是呀,若是虞軍太弱,哪還能……”想到還可以順便削弱那些不太聽話的傢伙,慕容宏終於做出了決定。
……秋天是豐收的季節,而在一個被鮮卑人稱做白土坳的地方,許多人也正等待著一場豐收。
只不過他們要豐收的是敵人的鮮血與頭顱。
祥成十三年九月二十日,虞與鮮卑的兩軍主力終於碰面。
虞朝一方共計一萬七千餘騎。
其中虎賁三千餘,狼師七千餘,豹師四千餘,還有各諸侯武士兩千餘。
鮮卑共有五萬五千餘騎。
是除了拓跋、賀魯兩部,鮮卑所有的軍力。
戰場是一處有著兩個相望的土丘的荒原——白土坳。
兩軍各在土丘上紮營佈陣。
今天的風向對兩軍都沒有什麼影響,只是讓虞軍的旗幟與鮮卑人的大纛舒展抖動並呼啦啦直響罷了。
其中,虞朝皇家江氏的龍鳳曳旄旗,和鮮卑王慕容氏的九足白旄大纛,是兩方最顯眼的東西。
秋日,陽光仍然充足。
虞軍武士們的盔甲兵器一如三個月前出發時那般的閃亮,彷彿是一片光陣。
而鮮卑人多是染白的皮甲,僅彎刀閃耀的光芒就顯得稀落了些。
象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只不過那湖水是白色的。
勢弱的虞軍自然是擺開防禦陣容。
儘管輜重丟掉了大部分,可各式木料還有不少。
所以虞軍的營寨建得雖然簡陋,但鹿角、柵欄還是有的。
而前門和後門則聚集剩餘車輛阻礙騎兵。
這看上去是一種徹頭徹尾的防守打法,所有部隊都龜縮在陣中。
江靜瀾既然已經明白鮮卑人將要給虞軍致命一擊,自然早有準備。
她派出去的斥侯遠遠就發現了敵人,有足夠的時間佈陣防禦。
如果真的僅僅是防守,她本可以選擇更加有利的地勢——荒原上還是存在不少山的,但她卻沒有。
不錯,撤到山上列陣的確更好防守,可是防守就能獲救麼?被鮮卑人困在山上遲早全軍餓斃,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手一搏!事實上在江靜瀾提出在僅有兩個不算太高土丘的白土坳建寨待敵,王子孤與王子武都有意見。
而江靜瀾為了守秘又不肯對他們解釋。
所以兩位王子用他們那淺薄的軍事水平向祥成帝大發牢騷:“妹妹已經昏頭了!”可此時這位虞朝天子彷彿突然英明瞭一般,痛斥了這兩個他一向疼愛的兒子,並且說:“全部都給我聽靜瀾的!”這究竟是真的英明還是出於儲存性命的本能,就不好說了。
不過江靜瀾終究是有了一些發揮的空間,讓她不禁感謝上蒼好歹最後還幫了自己一把。
祥成帝和妃子們在豪華馬車上乞求上天保佑。
兩位王子這時也顧不上出風頭,而“保護父皇”去了。
所有可能會造成指揮障礙的人都不在,江靜瀾苦笑地發現自己在這個危機時候竟然還有一種愉悅感……檢閱手下諸將,這些人江靜瀾大都很熟悉。
讓她嘆息的是,老將馮越鶴已經被祥成帝揹著自己處置了;而狼師的一位宿將韓正,也被自己二哥打得氣息奄奄;實在是痛失良將。
一個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