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是昨日來城館告狀的文書，請看。”

“主上，這是本月蔣城的城池修繕報文，請過目。”

“主上……”

倆老頭輪番轟炸，蔣衛受不了了。他可是主要想打聽情報的，雖然這些東西也要處理，但哪有情報急迫？他咳嗽一聲道：“兩位師傅（這兩人同時也是蔣衛政務軍事上的老師），你們也知道我忘卻了甚多東西，這些文書可否榮我稍後再看？再說這些事務也需要我來處理麼？那要官吏做甚！”

盧望一臉苦澀道：“主上，習政需從小事做起。這些事的確本該官吏所為，疑難處再由主上親定。然，這些年來，上未曾覽過一次公文，斷過一次案件。又怎能處理那些疑難之事呢？”

老頭說的有道理，蔣衛也點頭：“盧師說得甚對。可前日病中養身時聽二位師傅說了伯父之事，吾心中一直不安。請二師前來，是欲知國內詳情啊。”

“原來如此。”盧望和齊漢對視一眼，暗想：“主上開竅了？以前一說這事他就言‘吾力敵千人（還好不是萬人），何懼一老叟！’現在竟然會‘欲知國內詳情’？”

盧望道：“不知主上想問和事？”

蔣衛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直接問出來。但想了想蔣無風說這兩人足夠可靠，短時間內又的確無別人可問，就下定決心道：“我想問家中有何人慾助伯父，其勢若何？”

盧望聽了，卻不先回答，而是道：“如主上知之，欲何為？”

蔣衛知道這老頭是怕自己莽撞想考察一番，於是道：“吾今日觀家史，見我之前無行，多有汗顏之事。家中諸臣欲助伯父也是人之常理，存續家門之道。然吾今已悔過前非，雖不敢言能富國興家，但也不會再行那浪跡之事。本欲傳位於伯父以成家和，然家門乃我父傳下，不忍棄之；更擔憂伯父不善我父，我性命難保。我欲知助伯父之勢，自是想令其回心轉意，從此共興蔣家。”

倆老頭一聽行啊，這話說得有水平，夠虛偽，有政治家風範！難道這人真是開竅了？他們不由激動地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齊聲道：“主上真能如此，但所之，無不言！”

接下來一番交流，蔣衛瞭解到了不少情況。

完全投靠蔣亭的勢力主要是幾個部分：他自己的兩縣——那自然是經營得如鐵桶一般，鹹水縣縣尹兼鹹水城城主蔣勳，江安城城主田昭，還有其他一些諸如街長（管理城中一街五十戶）、卒長（管理在野一卒三百戶）、土豪之類的小勢力。

這些勢力加起來控制的軍隊約有正軍城兵五百人；武士隊一百八十人；徵召士軍九十餘戶（這些武士大部分都是街、鄉、邑、卒長，有部分在徵召雜兵時還要統兵），附屬侍從兩百三四十；土豪就不太好計算，大概也在一百八十左右。

不光是蔣亭一黨的情報，對於虎山郡內外形勢，蔣衛也有了更深的瞭解。

虎山國除了蔣氏之外，還有比較大計程車族盧、齊、田氏。這都是累年來從蔣氏分出的分家。另外這些世家又逐漸分出一些小世家。

雖然蔣亭的軍隊看起來不到全虎山郡的一半，但其他控制軍隊計程車族城主縣尹還有土豪基本上都是兩不相幫，還多多少少更傾向於蔣亭。虎山郡的精銳部隊林武士軍的軍司馬蔣虎也是如此。畢竟以前的“蔣衛”太“新潮”了，大家都跟不上。蔣衛能統轄的軍力是虎山衛百人，蔣城和其衛城的城兵三百人，武士隊百人，徵召士軍五十餘戶，土豪幾乎沒有。所以從控制的常備軍隊的數量上，蔣衛是不如蔣亭的。但是由於虎山衛戰力比普通武士還要高，所以常備軍隊實際戰力則相差不多。可如果算上臨時徵召的雜軍卻又不同了，光蔣亭控制的兩縣可以徵召的雜兵就比蔣衛的蔣縣稍多了，再加上蔣勳、田昭的……

經濟情況上兩者相差就大了些。虎山國總收入一萬五千兩黃金，蔣衛九千，蔣亭六千。但蔣衛支出的比蔣亭高得多，光林武士軍俸祿一項就高達兩千四百兩黃金！何況蔣勳田昭兩方的俸祿也要他出。所以蔣亭的結餘比蔣衛還高，足有千多兩黃金。這就意味著，在戰時蔣亭可以僱傭更多的浪士為其作戰。

蔣衛還打聽了關於太史盧裕的事情，兩個老臣的態度是支支吾吾多少還有些不肖。但蔣衛也知道了點，他其實是上代盧家家主的私生子。由於從小在民間長大，直到家主無嗣才尋回撫養，所以他脾氣“怪異”、浪蕩不羈。家中無人喜歡他，但又礙於他的身份，於是就給了他個太史的閒職。

還有太卜田孝，這個被“蔣衛”毆打過的人。兩老臣的評價是“如豬豕可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