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屋說也行。駱波躡手躡腿進來，抬起一張椅子挪到遠離床的角落。

茅小雨寬心一笑，輕手輕腳坐到他對面。

兩人同時回頭看看床鋪，花生睡的很平穩，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杜大娘，真的可以站起來啦？”茅小雨迫不及待問。

無論街坊鄰居怎麼鬨動，到底在眼見為實嘛。

駱波頗為沉重的低低頭：“是真的。”

“什麼程度？”

“可以扶著牆或人走幾十步。精氣神相當不錯，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杜家特別高興，正商量著訂酒席慶賀呢。”

茅小雨下巴一掉：“這，這真是花生的功勞？”頓了頓，馬上疑問：“會不會杜家之前請的醫生神棍什麼的起作用了？不完全是因為花生？”

駱波緩緩搖頭否認她後半段疑問：“不要找理由了，就是花生的原因。”

茅小雨不由自主瞟向床鋪，推推眼鏡腿：“那個金葫蘆……”

“是天界寶貝。”駱波語氣複雜，眼神晦暗難辯，低聲：“不過，據傳已失蹤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至少五百年。”

茅小雨摸著自己脖子，儘量不讓口水嗆著，張著嘴愕然看著駱波。

駱波語不驚人死不休：“是藥葫蘆。藥王爺的法寶。”

“藥，藥王爺？”茅小雨手指顫抖掏手機：“我，我不太聽過這名神仙，查檢視。”

“查什麼呀？專管藥的。”

茅小雨咽咽喉，整理下思緒，輕聲問：“失蹤五百年的藥王葫蘆怎麼會在花生那兒？”

駱波眼睛微眯，手指無意識摸滑著下巴，做沉吟狀。

“這，就要問把綺羅蘭盜下凡間的不知名神盜啦。我懷疑，花生的父母跟這一切有關。”

“神盜？神仙群中也有盜賊？”茅小雨不解。

駱波眼神微閃，皮笑肉不笑：“你以為神仙那群多高貴？都是由凡人修煉得了仙體而已，凡人有那些缺點，他們都有。不過是天條約束，不然天界跟人間沒什麼差別。所以出個把手腳不乾淨的，很正常。”

聽他這麼一說，茅小雨思維發散了小小下：“嗯，你說的我懂了。難怪我看國產仙俠電視劇，也一樣後宮爭寵，陷害流產，吃醋打架亂倫之類雜七雜八的。不看片名還以為宮鬥劇呢？原來是有依據的呀。”

‘咚’駱波磨著牙敲她腦袋一下，沉著臉：“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別歪題行嗎？”

“行行行。”茅小雨抱著腦袋不好意思：“老闆，你請繼續。”

駱波臉色陰鬱：“繼啥續啊，我說完了。”

“別呀，老闆，我錯了還不行嗎？”茅小雨趕緊懇求：“老闆，別賣關子嘛，我還想聽原委呢？”

駱波眼睛望天花板。

茅小雨看不懂他這是啥意思？低頭尋思一會：難道想要好處？可自己撿到的最大好處藍寶石都讓他藉著保管的名義奪走了？

“老闆，不為別的，為了小可愛花生，也請你把知道的真相告訴我好嗎？”

駱波視線拉回，移到她面上，無語了片刻。

茅小雨趕緊做拜託拜託的手姿。

“不是我不賣關子。”駱波難得語氣悵然：“我真不是萬能的。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至於藥葫蘆為什麼在花生手裡，我不知道？綺羅蘭為什麼會多銀河畔移栽到普通公園一角，我不知道。花生為什麼從花蕊中出世，我更加不知道。”

茅小雨認真聽完，眨巴眼，試問：“那神盜呢？”

駱波微抿下嘴，稍加糾結：“以前倒也聽說過天界有那麼幾個小偷小摸成習慣的仙。不過不敢確定……”

他遲疑，茅小雨也托腮沉思。

“好吧，我不能因為好奇想知道真相就為難你。”茅小雨寬宏大量表示不追問了。不過話峰一轉：“老闆，你會告密嗎？”

突如其來這麼個問題，駱波微怔，隨即明瞭：“不會。我已修得正果，不怕天雷劫，何必做小人向天界告密呢？對我沒好處啊。”

茅小雨鬆口氣：“那就好。我別的不怕，就擔心花生被天界那些蠻不講理的迂腐老頭子帶走。”

駱波笑笑：“這你就放心吧。只要咱們嘴嚴，花生不暴露就沒事。”

“我一定守口如瓶。”茅小雨鄭重道加一句：“直到他的親生父母出現。”想了想，又弱弱：“最好不要出現，我收養花生一輩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