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飛蟻一出來,他的身體也驟然小消瘦了幾分,整個人看去幾乎像個骷髏一般,臉上也毫無血色。
刺向他的金色竹片被疾速飛轉的飛蟻撞上後,紛紛發出叮叮叮的金屬敲擊聲,好像是鐵釘打在鐵板上一般,那些金色竹片雖然勢大,卻也架不住這些飛蟻接二連三的衝擊,一片一片斜飛了出去,甚至直接掉落在地上。
不過因為黑色飛蟻數目不是很多,那些金色竹片刺得又急,焦二爺身邊終是露出了些破綻或,有幾支竹片還是從空隙中穿了過去,刺在了焦二爺的身上。
所幸的是,這幾支竹片或多或少還是被飛蟻撞到過,衝勢沒有先前的大,刺到焦二爺身上後,也只是刺進去了一點點。
焦二爺痛叫一聲,手上卻不慢,快速地將那幾支竹片拔了下來,遠遠地丟了出去。
他身上拔出那幾支竹片後,留下了清晰可見的傷口,卻不見多少鮮血流出,原來先前焦二爺為了繁殖飛蟻,不惜以自身鮮血為其食,身上的血液也是隻剩了一半左右,所以整個人看去都乾癟了許多,形銷骨立,好像跟殭屍一樣。
不過真正對他有威脅的還是先前烏三爺偷襲時刺進了他手腕裡的那支竹片,趁著焦二爺去拔身上那幾支竹片時,那支竹片得空又跟蛇一樣向上鑽了一段路。
焦二爺痛苦地大叫了一聲,慌忙用右手緊緊抓住左手手腕,隨後他卻又叫了聲去,他身前那些飛蟻停止了繞轉,結隊飛向烏三爺。
只是那些黑色飛蟻還沒飛出多遠,卻又紛紛搖搖晃晃向地上墜去。
原來這些飛蟻雖然已是先前那幾十隻飛蟻的第二代甚至第三代,身體裡卻仍殘存著從怪蜥蜴身上傳過來的神秘傷害,現在支撐了幾十秒鐘後,終於也是發作,再也支撐不住了。
焦二爺臉色大變,忙叫回了剩下還在空中盤旋的幾隻飛蟻,而後扭頭就跑。
烏三爺本來見到黑色飛蟻向自己衝來,也是臉色微變,急忙召回了金色竹片擋在自己身前,再見到那些黑色飛蟻紛紛往地上墜去後,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
看著焦二爺扭頭逃跑,他也不見著急,似乎成竹在胸,拍了拍手,笑道:
“焦二,你以為你還逃得了嗎?”
只見焦二爺還沒跑出幾步路,卻一聲慘叫,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原來他左手腕裡那支高高。凸起的竹片竟然分成了四片,而後繞著他的手腕分頭朝著上面鑽去。
他的手腕看去也像有四條小蛇鑽在裡面一般,並且還在不停地扭動上躥,一時疼得他只感覺好像一根根鋼筋插在他手腕上,並且還在不停地攪動著強行穿刺著。
他也痛得一陣恍惚,幾乎要暈死過去,也感覺全身力氣都洩了出去,無法再站起逃跑。
不過在這性命危急時刻,如果他真撐不住暈倒,那便只有死路一條。於是他急吸了口氣,緊咬著牙,將幾隻飛蟻呼到了左手腕上。
那幾只飛蟻快速從他手肘關節處鑽了進去,然後瘋狂啃咬起來。
不過轉眼時間,那些飛蟻就越變越多,而他的左手手肘處很快就被飛蟻啃光了一圈血肉,啃穿了筋骨,齊肘而斷。
經過幾秒鐘痛極而生的暈眩後,左手齊斷的焦二爺靈臺一清,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他咬牙站了起來,又向前跑去。
烏三爺驚訝與焦二爺竟然還能站起,愣了一下後,趕緊加快了腳步,呼喚著身邊的金色竹片,一塊追了上去。
他剛跑了幾步,前面的焦二爺卻突然朝後甩出了一件東西。
烏三爺心中一緊,停了下來,身邊幾片竹片也馬上跳起迎了上去,刺在了焦二爺丟過來的那件東西上。
只聽撲哧幾聲,那幾支竹片紛紛釘在了那件東西上,那件東西也也勢頹掉在了地上。
烏三爺也終於看清楚,那東西竟然是一隻齊肘而斷的手臂,小臂面板裡還有幾條小蛇一般在扭動著。
卻正是焦二爺自己讓飛蟻硬生生咬下來的左小臂。
烏三爺也忍不住詫異,詫異於焦二爺竟然會這麼做。
等他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前邊,焦二爺已是徹底隱沒於黑暗和大雨之中。
“烏三,今日之仇,來日必定十倍奉還……我大哥……”
焦二爺的聲音突然遠遠傳來。
烏三爺渾身一顫,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愣了一會後,他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喃了一聲:“焦大……”
幾秒鐘後,他一聲呼哨,收回了那些竹片,走進了樹林,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