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凝視著麥迪變了臉色的俊容。
“你認為一項上億投資案是廢紙?”
他的辛苦成果被視之為廢紙,這是一向對自己自信滿滿的麥迪無法平心接受的批評。
“你倆藍家雙胞胎真正實力都看不透,麥迪,你太過自信最終會引來失敗。”
她說完,起身,將墨鏡戴上,準備離開。
但麥迪伸手拽住了她右手腕,握上了那隻金鐲。
在察覺到藍橋離視線交集在那隻手腕上時,他立即放開。
臉上帶著抱歉逼問:“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強大的理由,讓我承認我手中的合同是一張‘廢紙’”。
他為她的評論而耿耿於懷。
而她,墨鏡下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在房間裡長達一分鐘的沉寂後,她開口:“麥迪,睜大你的眼睛,如果你真的聰明,一定會明白我說的話。”
她給的答案是如此的隨便,讓麥迪氣結。
“我今晚不會也不能去見他們,雙胞胎沒理由來這個宴會。”
她推開門時,麥迪在身後不甚甘心的猜測:“或許他們只是想單純來看我的笑話?想看我拿到他們丟掉不要的東西卻視之為寶物時的那副表情?”
回應他的是藍橋離頭也不回的關上房門。
。。。
對麥迪期許太高了。
她走在長長的走廊上,一臉面無表情的,一雙筒靴踩在木地板上,又沉又重。
她的心情很不好,她受過最嚴格的淑女教育,她的一投足一抬手之間都是最完美的淑女。
但今晚,她顯得相當的生氣。
因為在她認為麥迪做到她想要得時候,陡然發現這不過是廢棄不要的垃圾。
哈迪斯早告訴過她不該這麼早出發,她一意孤行,而現在贏了面子輸了裡子,她必須承認自己太過自傲。
她從麥迪自信的臉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在哈迪斯面前,她也是這樣自信滿滿自以為是吧?
錯估了雙胞胎……
她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沒注意腳下有一個玻璃珠,她正好下樓,便這麼腳一滑,身體來不及反應的超前撲去。
以為會摔下去,但她出乎意料的在最快的時間內保持了身體的平衡,那一旋身雙手抓上欄杆的表現,讓躲在另一處的男人讚歎的吹了個口哨。
“吳小姐一定從小練了舞蹈吧?
當玻璃珠的罪魁禍首出現了,他站在她的樓下,距離十個階梯。
他靠在潔白的牆壁上,她在很快的錯愕後反應過來,“對,我從小就學習跳舞。”
被玻璃珠滑到也能很快反應,這是個很好的解釋她身子這麼輕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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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她伸出了手,為她的面不改色而驚歎:“淑女不該邊走邊想事情的。”
“如果不是你的惡作劇,我仍舊是優雅的淑女而不會這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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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放的呢?”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微笑的面孔中帶著一線柔軟。
她彎腰拾起滾在腳邊的玻璃珠,那中間鑲了一顆鑽石。
“誰會在這麼便宜的玻璃珠上鑲名貴的鑽石,總計十二顆,有六顆在一年前被拿去拍賣,剩下的仍保留在原主人手中。”
她將玻璃珠還給他。
他眼中閃過讚歎,但仍舊死咬不放:“哪怕這樣也不能認定是我的呀,不是有六顆在外人手中嗎?”
“據我所知,今晚的宴會賓客們沒有一個人拍下了你的鑽石。除了擁有者本人,還會有誰?”
“吳小姐真是厲害,連今晚宴會有哪些人都查得清清楚楚了。”
他眼裡閃過一絲異樣,將玻璃珠收回口袋中,預設了她的分析。
“只是小時候被綁過幾次,所以習慣了小心行事。”
她不想再跟他相處,藍肆突然出現在這裡,放上一顆玻璃珠,如果她猜得沒錯……
她越過他想下樓,卻被他一手拽住,又是右腕。
她臉上一驚,幸得墨鏡的掩飾而沒被發現。
他盯著她右腕上名貴的手鐲,輕柔否認呢喃道:“這隻鐲子,全世界只有十二隻,限量發行的寶物……是你的父親送給你的嗎?”
彷彿對待寶貝般撫摸著那隻鐲子,他目光透著柔和。
她低下頭,輕輕的抽回手。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