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地抽著香菸,望著河曉虞剛剛進去的那扇門,終於在十點四十分的時候,開始有觀眾陸續走出劇院,人群漸漸密集,出場的觀眾大多是結伴而行,只有河曉虞一個人孤零零、慢吞吞地混在人群裡。
她今天穿了一條紅色長裙,一雙裸色的高跟鞋,頭髮依舊直直地披在身後,肩上挎著一個小巧的咖色皮包,如果昨天她是清麗動人,那麼今天她就是嫵媚動人,總之,在他眼中,她怎樣都是好看的。
他坐直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緩慢地走下了臺階,然後在離賣花姑娘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開始有幾對情侶在小姑娘的籃子裡挑挑揀揀,討價還價。
她默默地站在那兒,看著幾對情侶從籃子裡挑走了幾朵玫瑰花,她似乎非常羨慕他們,因為她的目光始終跟著他們。
向羽忽然握緊了方向盤,凸起的指關節各個泛著白色,他突然很想下車朝她走去,然後把整個籃子裡的花都賣下來,統統送給她,可是他那樣做,是不是在招惹她,他昨天不管不顧地吻了她,他已經很後悔了,現在若再買花送給她,是不是會讓她陷入和自己同樣痛苦的境地。
已經沒有人買花了,可是她還是站在臺階上一動不動,她向遠方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她在找他嗎?他的心莫名地抽痛,可是他知道她看不見他,因為他今天沒有開那輛英菲尼迪,而是開的奧迪。
賣花的小女孩兒忽然走近她,跟她交談了幾句,她立刻開始翻包包,然後拿出一張紙幣遞給了賣花的女孩兒,然後她低頭看著籃子,雪白纖細的手指在籃子上方徘徊了一會兒,終於選擇了一支,她動作很輕地把它從籃子裡抽出來,並微笑著拿在手裡。
那是一朵火紅的、含苞待放的玫瑰,外面包著一層透明的包裝紙,她把玫瑰放在鼻端聞了聞,聞的時候還一臉陶醉的樣子,然後她朝賣花的女孩兒甜甜地笑了笑,說了些什麼,向羽從她的口型判斷,她說了聲——謝謝你。
她離開了,步子很緩慢,她一直看著手中的玫瑰,落寞中帶著一絲歡喜,他知道她喜歡花,因為她的家裡全是花花草草。
向羽立刻開啟車門,他疾步走到賣花女孩兒跟前:“一共多少錢?”
女孩兒愣了一下。
我全買了,還有你這個籃子,多少錢?”向羽一邊快速地說,一邊從懷裡掏出皮夾子。
“我賣十塊錢一支,這裡……還剩不到四十支。”
向羽快速地掏出五百塊錢:“不用找了,幫我把這籃花送給最後買花的那個女孩兒,但是,不要說是我付的錢,你就說賣不掉送給她了。”
賣花的女孩兒愣愣地點頭,然後說了一個字:“好。”
他轉身上車,他看見賣花的女孩兒朝河曉虞跑去,他發動了汽車跟在她們身後,她追上了河曉虞,然後把手裡的籃子往河曉虞身前一推,河曉虞呆了一瞬,然後她們交談了幾句,河曉虞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