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糟到了極點,我真恨不得自己馬上變成一隻小螞蟻,然後悄悄地躲到桌子下面,不讓任何人看見,可是我微微一轉頭,卻發現了一堆堆雪亮雪亮的目光。
藍妮,我又給你闖禍了!我又成了眾矢之的!
河曉虞,你怎麼這麼愛摔倒,如果當初你沒有在秋實的研發部摔倒,就不會切斷人家的電源,就不會被帶進警察局;如果你今天沒有在這裡摔倒,你就不會害秦顧出醜,也不會害自己出醜,更不會毀了藍江的生意。
河曉虞,你是傻?還是二?比你更愚蠢的人一定至今尚未出世。
原來智商和情商真的不成正比。
可是那份請柬,到底是誰給我寄來的那份請柬?
如果沒有那份該死的請柬,一切就不會變得那麼糟糕,我恨給我寄請柬的那個傢伙,此刻我真想把他大卸八塊,剁吧剁吧餵狗。
服務生收拾好了滿地殘局,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去,我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在沒有得到家長寬恕之前,就那
其實我應該再去找秦顧道歉的,可是我知道,秦顧現在的心情,一定是恨不得拿刀捅了我,拿槍崩了我,算了,給他一些時間吧!我不能再把他也氣得坐120去醫院。
於是,我低著頭朝大廳的角落裡走去。
這裡是一個僻靜的陽臺,和喧鬧的會場之間只隔了一道厚厚的寶藍色窗簾,可是卻讓我生出偏安一隅的感激之情。
我走到陽臺的玻璃窗前,一抬頭剛好可以望見天上的月亮。
我伸手開啟窗子,有風徐徐吹入,帶著冬日凜冽的味道。
“你是小偷嗎?”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忽然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響起,我立刻回頭。
寒夜幽涼,月光悽悽,一個氣宇軒昂、相貌英俊的男子彷彿挺立在蒼藍色的天幕裡。
從天而降。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領口端端正正地繫著一條黑白條文的領帶,此時他像一根旗杆一樣,筆直地站在寶藍色的窗簾前望著我,他神態微冷,表情淡淡,兩條劍拔弩張的眉毛之間是帶著剛毅和果敢的英挺。
他很英俊,非常英俊。
可他的英俊和鍾立偉的英俊卻不是一個型別的,鍾立偉親切迷人,而他——沉穩而男人。
我呆呆地望著他,竟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此次行動對於我來說,最大的收穫——竟是見到了如此多的帥哥。
他走近我,步伐不疾不徐。
我愣了片刻:“我才不是小偷。”
他目光沉靜:“你不是小偷,為什麼要從窗戶逃走?”
我垂下睫毛,輕聲說:“我只是覺得大廳裡有點悶,想透透氣而已。”
男人面無表情,卻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後低聲說:“據說——這個酒店有著非常強大的排風迴圈系統,可以保證每個房間的空氣流通。”他走了過來,順手把窗戶關上。
我侷促地說:“我嫌裡面太吵。”
男人語氣低緩:“這裡與大廳只隔著一道窗簾,即不隔涼,也不隔熱,更不隔音。”
我咬了下嘴唇:“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