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她跟前:“吃吧!”
她看著眼前的飯和湯,立刻口內生津,直吞吐沫,一瞬間就忘了剛才的擔憂,也因為有他在身邊,她覺得格外踏實,於是,她語氣堅定:“一人一半。”
他漫不經心地望向窗外:“你沒聞到我身上的酒味兒嗎?我已經吃過了。”
沒錯,她早就聞到他身上濃烈的白酒味兒了,那麼他一定是酒足飯飽了,於是她凝視蛋炒飯的眼睛,變得雪亮雪亮的:“那……我可真的吃啦!”她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兒說。
“吃吧!”他低聲說。
她操起筷子,拿起湯勺兒,然後是一陣淒厲的風捲殘雲,桌子上已然徹徹底底乾乾淨淨。
吃得很兇殘。”向羽眉眼溫和,淺淺一笑。
她愣愣地看著他俊美的臉龐,那嘴唇翹起的角度如上弦月般寧靜優雅,露出的牙齒如貝殼般整齊潔白,這是他今晚露出的第一個微笑,她看著那個微笑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動,彷彿一間漆黑的大廳裡,明亮的燈光從前至後次第亮起,照亮了她心底每一個漆黑的角落,彷彿整個晚上,她一直心心念念熱切期盼的,就是這個醉人的微笑。
她從洗手間出來時,他依舊坐在那兒望著窗外,她挨著他坐了下來,仰著臉小聲說:“我們怎麼辦?”
他們距離很近,他都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雅的茉莉花的香氣,他低頭看著她,淡淡地說:“沒事,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
她目光清亮地看著他:“明天我一定來還錢。”
他目光深邃:“不用,你不用管。”
“那怎麼行?飯是我吃的。”
“不是跟你說了,這頓飯我請。”他低聲說。
她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那好吧!那我們怎麼回家?”
我們怎麼回家?那彷彿是他們一起回一個共同的家,那句話彷彿是一根柔軟的蘆葦,輕輕掃過他胸膛裡最柔軟的地方,讓他的目光都跟著變得柔軟。
他望著她,平靜地伸出手,裡面放著兩枚一元的硬幣:“我從櫃檯的金蟬上,拿了兩塊錢。”
她瞪大了眼睛:“啊——那是——偷——”
他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目光沉靜:“走吧。”
她睜著大眼睛,用力點頭。
……
公交車一站一停地行駛在都市的街道上,有人上,有人下,都匆匆忙忙,彷彿很著急回家,他們挨在一起坐在下車門的後面,目光都望向窗外。
她在想,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她以前還跟誰這樣並排坐過公交車?
她在想,路再長一些就好了。
他在想,照片裡的那個男人很幸福。
汽車搖搖晃晃地前進著,景物閃閃爍爍地倒退著,河曉虞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她只睡了很短的一會兒,就猛然驚醒,醒來時,她發現她竟倚著他的肩膀,口水沾溼了他的袖子,她抬頭望他,他也合著眼睛,彷彿也已經睡著了。
忽然,她聽到他身體裡的某個部位,發出了一陣嘰裡咕嚕的悲鳴,而她很快地就尋找到了那聲音的出處,他竟然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