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狼,你說色子會不會也是被詛咒死的?”
我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餘光瞥向戰狼,這一瞥才發現他就站在我旁邊,冷目閃爍幽光。我心中一沉,急忙躲閃到一旁,而戰狼卻只是淡淡地睨了我一眼,看起來又與平常無異。
難道我被嚇壞了出現了幻覺?
一路上,我吸取了兩個教訓,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聽到的不見得是假。
這本來就是一個真真假假的世界,我不相信你,你也不要相信我。
我在等戰狼回答,可是他只是默不作聲地去瞧石壁上的石頭,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亂摸著。
對於他的不屑理睬,著實讓我摸不到頭腦,難道我剛剛說錯什麼話了?
我實在沒戰狼那個心思去觀摩密室,心裡想著等一下不如和他分開走算了。然而奇怪的是,這裡只有一個出口。
如意算盤落空,我心中又多了幾個疑問,荒王爺從第一層的左門出去沒有與我們在第二層遇見,那麼他的方向又是通往的哪裡?
鬼墓塔就像是一個迷宮似的,我總感覺有人從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偷窺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甚至看到有人被詛咒還在竊笑。
我們就在這座迷宮裡上演詛咒真人秀。
卻不想我愣神的時候,戰狼忽然扭過頭瞪著我,目光陰寒,聲調有些扭曲,“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聲音?”
我剛剛在發呆哪裡聽到什麼聲音。
我搖了搖頭。
可是戰狼緊繃的神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我也不禁嚴肅起來,側耳傾聽去,細辨之下,果然有什麼聲音在“咯咯”地響著。
不僅如此,為什麼我覺得地面也在震動?
這個熟悉地感覺讓我一下子想起來在第一個山洞發生的事情,而戰狼此時已經扯開脖子吼了一嗓子:“快跑!”
耳邊傳來刺耳的“咯咯”聲,腳下的震動感越來越強烈,頃刻間頭頂上的石頭霹靂啪啦地砸了下來,那些就是雕刻在石壁上的石“頭”怪物,石腦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比之前看起來更要嚇人。
就像是它們的腦袋在我的腳下爆開了花。
而我只能被戰狼極其粗魯地拽著手拼命躲閃砸下來的時候,躲閃不及時,戰狼就會抽劍劈落。
明明只有十幾步的密室,左躲右閃下,居然還沒到門口。
而這時,左右兩邊的石壁上忽然向中間靠攏,石“頭”怪物像是活了一般,每一個都化作各種不同的表情,怒目、呲牙、猙獰……嘴裡還發出“咯咯”地磨“牙”聲,它們正一點一點從石壁上擠出來,朝我們撕咬來。
我忽然想到一定是戰狼剛才碰到了機關。
可是石壁合攏的速度越來越快,石“頭”怪物就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嘶吼著,而我的腳卻不聽使喚起來。
戰狼感受到我的遲疑,猛地迴轉過身看見我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他已經做出反應,腳尖輕輕一點,從右邊的牆壁上繞道我身後,雙手用力一推,將我送出幾步外的石門旁,眼見著我身後的兩面石壁只剩下一條細縫,戰狼側身躍起。
只聽“砰”一聲巨響,石壁在戰狼的身後用力合死。
看到戰狼微微喘著粗氣,我總覺得該說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上卻只是說道:“多謝。”
可是從戰狼冷冷地語氣中,我知道他並不領情。
“我們還要繼續走。”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不過還是心有餘悸地覺著剛剛就像是夢一場。
第二層的密室門毀了,也就意味著我們已經在也沒有回頭路了。
一扇門,一道石階,兩個人。
那麼出路到底在哪裡?
我與戰狼又走向下的階梯上,火摺子可以找出灰塵在空氣中飄蕩,稍稍一吸氣就能鑽進嘴裡,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面,誰也不說話。
氣憤變得很微妙。
戰狼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於戰狼有不屑之情。
走到這裡就可以大致清楚鬼墓的地下結構,正如地圖上畫的那樣,應該是一座倒插在山間裡的塔,每一層都漸漸縮小,除了第一層外,每一層都有一個入口和出口。
那麼最大的疑惑就來了,那個西域人又是怎麼進到這裡的??
我想了想覺得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荒王爺左邊那個線路有問題。不然為什麼我們到現在也沒有遇到他?
如果鬼墓真的是一個迷宮的塔,那迷宮的盡頭是出口還是……死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