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恆曾與焦白在濮華縣大戰過兩個時辰,這二人有夙怨,無恆因心中壓抑一月無處宣洩手下並不留情,焦白亦因對南宮無極的敵意與連日來心中抑鬱而卯足了勁攻他,焦白身無利刃,無恆並不佔他便宜,亦是赤手空拳……
皎兒由無極臨走前扶到了榻上靠坐下,才閉目一會便聽到屋外傳來悶悶的打鬥聲,心道定是焦白又使性子了。
安柯兒不在身旁,皎兒只得慢慢地起身下地,搭了房內三四處桌椅傢俱的邊角才到了房門處。
臨別一探
房門“咿呀”一聲開了,扶著門,皎兒便見院中一黑一白正在忽上忽下,鬥得不亦樂乎。
皎兒欲喚他們停下,話未出口,一道白光疾閃,從二人之間穿行而過,眨眼的工夫便見雪衣立於面前,再看那二人已然不動,已重心朝後華麗麗的仰面躺在了草地上,兩旁立時各現二人,將他們迅速架走。(雲霄念焦白曾相助,令侍衛送他回屋……)
雪衣朝她伸出一臂,輕聲道:“扶好。”
皎兒略一遲疑伸手搭上他冰涼的手臂,腳下退開一步,讓開半扇門。
雪衣扶她到桌前坐下,破天荒的在她屋內落座,冰涼的指尖如往常一樣落到她右手手腕。
“要走了?”白紗下蔓出幽幽三字,墨瞳卻只落在她腕上不曾移動。
“……嗯,大概便是這兩日裡。”皎兒想起於平東王府不辭而別時,他也是這麼問的,但此一時彼一時,顯然他不會再跟了。
冰涼的指尖離開了腕間肌膚,房內寂靜無聲,雪衣並未像往日般匆匆來去,探過脈他靜坐不動。
皎兒為他倒上一杯茶,邊給自己也倒上一杯,邊故作隨意的問道:“淩哥哥傷勢可好?”
“再過半月方可動身。”雪衣脫口淡聲道。
良久雪衣道:“你內傷初愈三分,一路切莫勞累。”
皎兒忙拉住已起身的雪衣衣袖,這人動作實在太快,使她覺得此時說話趕不上動手。
雪衣回身望著她,墨瞳不明所以。
呃……其實當雪衣回過身來之際,她倏然忘了為何要拽住他,抑或者僅是一剎那潛意識所為……
皎兒不禁蹙眉,白玉指節並未鬆開,她心緒正飛速流轉,欲理出自己“失禮”意欲何為,她的潛意識裡究竟要做甚麼?
她與他說起要離開,她問起鳳之淩,他讓她路上保重,他前後不過四句話,如果進門那句“扶好”也算。
是……為鳳之淩嚒?想在臨別之前細問他的傷勢,但顯然她兩番相問,雪衣都只簡言一句,再問又能問出甚麼。
雪衣曾言讓她前去探望,安柯兒亦曾如此說過,她說過不能,但如今自己要走了,安柯兒曾道她與他經此一難當屬生死之交了,或者臨行前去匆匆瞥上一眼並不會給他帶來甚麼災禍,能親見他傷勢究竟如何,離開時也才會安心上三分罷。
“雪衣……帶我去看看他吧!”皎兒鬆開他衣袖,輕聲道,她只能請雪衣帶她去,若喊雲霄他們,必然門外又是一片相鬥。
雪衣帶她出房,平東王府的暗衛們自然不會動作,無極宮二十餘人有無恆前車之鑑無一敢攔,他們自問武功遠不及無恆五成……
雪衣鬆開輕按在她腦後的手掌,亦鬆開輕攬上她腰際的手臂,皎兒退開一步環顧,閉一閉眼的工夫,再睜開四周已是另一番景物。
“郡主。”一道身影落下躬身行禮,正是一月未見的雪松。
相對無言
“……不必多禮,不知淩哥哥此刻可有暇?”皎兒對於雪松較其餘七人更多的恭敬習慣性地微微蹙眉。
“世子有言,郡主到後無須通稟可自行前往。”雪松退開一步,伸手示意他身後的主屋。
“……”他怎會知曉自己會哪一日來甚麼時辰來,莫非他一直等著,皎兒倏然不自在起來。
可既已到此,便沒有不見返回的道理,只得硬著頭皮上,皎兒看向雪衣求助,莫說獨自走進屋,她此刻站了會已有些累了,晌午果然有些體力透支,此刻總不能讓古板的雪松扶她一路吧。
雪衣白紗下的唇角微揚,她求助的神情難得一見,伸出一臂來引她。
皎兒扶著雪衣,十步外伸手去叩門,指背不過輕輕叩上房門,便聽“咿呀”一聲,老舊的紅木門已朝內滑開,原來只是虛掩著。
屋內濃濃的藥味伴著縷縷梅香撲面而來,一襲明亮的青綠長身而立赫然映入眼簾,他身旁正是端坐於座的錦衣少年。
鳳之淩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