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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闖入王府。”

伴隨著喝問,中年人轉頭,鋒利的劍芒已經近在咫尺,如何也躲避不開,他本來驚怒的視線反而變得平靜、變得解脫,甚至挺起身體,隱隱迎著劍尖。

“若水,我終於可以看見你了。”中年人眼睛被雪白的劍芒刺激得溼潤,外界的慌亂驚恐都在他耳邊遠去,因為美好的回憶,臉上已經帶了笑。

“西門吹雪……”

接連幾股破風聲,劍尖從中年人脖子間擦過,忽而一閃,劍芒突兀而沒,神兵入鞘,鋒芒盡掩。

直到這時,陸小鳳才來得及說出‘住手’二字,卻已經是多餘了。

摸摸新長出的鬍渣,陸小鳳尷尬道:“你劍越來越快了啊。”

“來人……刺客……”劍勢一去,被壓抑得窒息的空氣舒緩,門外侍衛們的大叫轟然而起,世界好像在瞬間的停頓後,突然活躍起來。

慌亂的侍衛,恍惚的中年人,尷尬的陸小鳳,還有快縮到櫃子底下的惶恐紈絝……西門吹雪都沒有看一眼,收回劍取代了中年人的位置,沉默的伸手替床上的人整理衣服。

東方輕輕咳嗽兩聲,唇邊吐出了幾點血沫,似是毫無所覺自己的狼狽,清亮的眼睛看著上面的人,半響,有些虛弱的笑道:“解穴。”

那邊陸小鳳已經和中年人,也就是平安王,說清楚事情的源頭,平安王本就從報信的剛毅護衛那裡,知道自己兒子做的好事,自是沒有懷疑他,只是怒瞪一眼朱子安,慚愧道:“本王自王妃去世後,對孽子疏於管教,甚愧。”

陸小鳳看了東方一眼,轉向平安王問道:“陸小鳳失禮問王爺一句,世子這般……為何讓得南京眾多權貴容忍?”

平安王面容一悽,瞬間收斂,苦笑道:“十五年前孽子曾被惡人劫走,本王……本王被那樣兄弟長輩留難,王妃憤而獨身前去。本王去得晚了,孽子雖救回來,王妃卻是……卻是……”他聲音已經顫抖起來,似乎想起了當年所見的景象,一扭頭狠狠道:“慘遭□!”

東方心中恍然,這樣說來,王妃之事不傳於耳自是理所當然。

只聽得陸小鳳安慰平安王半響,輕問道:“那當年留難王爺的人,是為何故?”

平安王再度苦笑,“自是為了身家性命,不願我招惹那個惡人……”說到這裡,他手指發白,憤然捶到桌上,這麼多年的平心靜氣,這麼多年的養花怡草,依然減不掉當年的憤怒。

三人告辭而出的時候,在大廳看到兩幅字,一副是年少剛毅的筆鋒,書寫的是相思相守,撲面而來具是喜悅之氣,一副是中年漸漸隱去鋒利、變得圓滑的筆鋒,書寫的是靜心平淡之語,可那平淡之下,是化不開的悽然。

兩幅字,已經代表這平安王的一生,當年意氣風發,夫妻相合,而今孤苦悽然,了無生趣。

“可憐王妃忍著□,只為了告訴他要活著,他卻沒能理解王妃的苦心。”東方最後看一眼王府內盛開的秋菊,搖頭笑道:“他把花草照顧得可比兒子好多了。”

“公子。”易山一聲驚呼,從馬車上跳下來,憤怒道:“該死的朱子安,他竟敢……”

“先回去。”

馬車載著三人快速往藏嬌樓的方向行駛,車內陸小鳳挑眉道:“我剛剛和西門吹雪的配合好吧,那平安王面對死亡,放鬆的神情可是絲毫不假,你現在總該排除對他的懷疑了。”

“確實找不到絲毫可疑的地方。”東方很乾脆的承認這一點,眼睛卻看著一邊的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從始至終沒有隻字片語,臉上也是毫無表情。

陸小鳳在心中翻白眼,再次確認了東方拐騙西門吹雪為終極目標的事實,慢悠悠道:“南開說你就是安傾,而且還命人暗殺西門吹雪……這個你有解釋沒有?”

東方依舊看著西門吹雪,西門吹雪無動於衷。

“我記得,是安傾要我把西門吹雪請出來的……”陸小鳳怪里怪氣的拖長尾音,他和南開說的時候,當然說要嚴查東方,可也並沒有真的懷疑東方多少。

對於朋友,陸小鳳即便吃過虧,也從不吝嗇給予信任。

他現在感興趣的是,東方到底是早就瞄準了西門吹雪,所以要把他請出來,還是請出來遇到後,才瞄準了呢?

馬車行走中震盪了一下,東方失血過多,腦袋暈乎著就要摔倒,已經做好了狼狽摔下去的準備,腰間忽然一緊,腦中一片迷糊,再醒神時,已經靠在結實的懷裡,聞到清爽的味道。

“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