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毓燁淡笑不語,只時不時的向柳如心撇去一眼,動作優雅的吃著柳如心親手做下的飯菜,心裡甚是滿足。刀口舔血十三載,那顆早已冷硬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復甦過來。竟是從未有過的安詳。
“鬼丫頭,就你藉口最多!”老定伯侯一臉詳怒的嗔道。然而,語氣的寵溺卻是任誰也無法忽視的掉。
宗政毓燁不由又有些羨慕起柳如心來。不管如何,她好歹還有一個毫無條件的寵溺著她的祖父,而自己……,想到這裡,宗政毓燁心裡不由一痛,隨即又化作一抹自嘲。
燭光下,映著柳如心的面孔,照的她那原本幽藍的瞳孔此刻仿若寶石一般璀璨,面上帶著一股江南女子才有的婉約氣質,唇角噙著一抹發自內心的淺淡笑意,這時的她,與往日相比,竟是美的出奇,甚至還帶著一股西域女子特有的妖冶,竟讓宗政毓燁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樣的女子,自己真的配嗎?不自覺的,宗政毓燁的心裡竟生出一股自卑感來。戰場上所向披靡的他,擁有戰神之稱的宗政毓燁,此刻竟是怯了。握著杯盞的大掌,不自覺的握緊了些,隨即又緩緩的鬆開。就好似他此刻的心情,想要擁有,卻又害怕傷害!
像是感覺到他情緒變化一般,柳如心向他斜了一眼,眉頭微凝,不過瞬間功夫,便被她快速的掩飾起來,隨即吩咐,道:“去把本郡先前準備的那壇葡萄酒拿過來。”
聽令,便轉身走了出去。柳如心舀起一勺羹的蛋羹放進老定伯侯的碗中,笑道:“祖父嚐嚐心兒親手蒸煮的蛋羹。剛剛搬到郡主府的時候,莊子上的大管事送來不少葡萄,心兒留下一下,剛好閒來無事,便將剩餘的全部做了酒釀。第一次釀酒,倘若祖父喝了不好,卻也不能訓斥心兒。”
這時,剛好抱著酒罈走了進來,魯嬤嬤隨在身後,手中還拿著三個透明的杯盞,然後放在三位主人的面前,她雖然不知柳如心從哪弄出這麼一桌酒菜出來,卻也不會多問,只想疑惑裝進了心裡,只待日後柳如心願意的時候,再來為她解惑。
在柳如心的示意下將酒罈開了封,然後為老定伯侯等人蓄上酒液,頓時一股琥珀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杯中盪漾開了,煞是好看的樣子。
宗政毓燁看著那琥珀色的液體,鼻端若有似無的參雜著一股淺淡的酒香,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他閒暇無事的時候,唯一的愛好便是喜歡品嚐各種各樣的美酒,也唯有這樣,才能讓他暫時忘記煩惱,使得生活難得一刻的變得悠閒而又愜意。
那邊,老定伯侯已經端起酒杯飲了起來,一杯下肚之後,竟是沒有感覺。伸手便要又為他蓄滿一杯。柳如心看著好笑,卻做出一臉惋惜的模樣,嗔道:“祖父,我那邊還有好幾壇呢,你若喜歡,回去的時候,我讓人給你送去好了!照你這般牛飲的法子,真真是暴殄天物!”
柳如心這種說法也不為過,這葡萄乃是空間出產,在水靈不過的。更何況,空間裡的時間變化乃是外界的數倍,放在空間裡一段時間,拿到外界,便相當於陳釀了,不可謂不難得。
“還別說,心兒這酒雖比不上燒刀子那般辛辣、帶勁,卻也別又一番滋味兒。”老定伯侯砸吧砸吧嘴道。隨即,又舉起一杯,對著宗政毓燁說道:“鎮國公也不用客氣,不如陪老夫一起飲上一杯如何?”言畢還對著柳如心眨了眨吧眼睛。一副老小孩兒的模樣。
宗政毓燁將他那孩子氣般的小動作看進眼裡,卻也不去戳破,只端起酒盞,對著老定伯侯道:“請!”
隨即,便搖晃了下盞中的液體,又放進鼻端輕輕嗅了一下。動作優雅而又輕緩,看著倒也賞心悅目的緊。宗政毓燁自從摸清自己的心意之後,便有所行動起來。只不過,柳如心那裡像是鐵通一般,讓他受到諸多冷遇之後,讓他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然而,卻又不願就此放棄,逐改變策略,便將目標鎖定在老定伯侯身上。
跟老定伯侯不期然的偶遇幾次之後,便換得光明正大的出入老定伯侯府的權利。如今,更是同老定伯侯下了一盤棋局,變得換得同佳人同桌同食的機遇,還能品嚐佳人親手燒製的飯菜,親手釀製的酒液。宗政毓燁的心中不可謂不歡喜。
看著眉眼間全是笑意的宗政毓燁,柳如心心神一陣恍惚。只覺得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倒也放得開,只是可惜了!
宗政毓燁雖然陪著老定伯侯喝酒,然而,難得才有機會同柳如心心平氣和的處在一起,注意力自然全部投放在柳如心的身上。見她一臉惋惜的模樣,宗政毓燁先是被她看的一愣,隨即又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那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