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悶悶地道:“也只有你狠得下心。”他其他姬妾可不像她這般狠心。
如情聽他語氣裡的埋怨,知道他一向呼風喚雨慣了,為免他不快,又好聲好氣地撒嬌,“就知道王爺最心疼人了。好嘛,再忍忍嘛,再忍忍嘛。”
女孩子撒嬌的聲音如同炸得酥脆的麥牙糖,李驍半邊身子都酥軟下來,可是,這丫頭不知道,她越是這樣,他越想把她撲倒,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才甘心。
如情哪曉得他此刻的內心煎熬,拿出她從小到大未逢過敗績的看家本領,搖著他的前襟,放軟了聲音,細聲哀求著。
她這個招術還是小時候有一回去請知禮幫她辦件事,知禮卻不鳥她,她厚著臉皮搖著他的袖子,軟聲哀求了一會,知禮盯她半晌,便勉強同意了。雖然後來他也狠宰了她一頓。
再後來她又如法炮製用在知義身上,效果同樣不錯,後來用得熟練,又舉一反三,取其精華,卻其糟粕,再被千錘百煉,更是發敵於無形,屢試不爽。
當然,撒嬌術也還要看天時地利,人前是不能用的,必須人後。並且也不能人人都能用,比方說,短短兩日內,她就在李驍面前用了三次了,但這次彷彿已不若先前那般靈驗,瞧這男人,瞧自己的目光似乎把自己當成美味佳餚,而他則成了數日未進食的野獸了。
如情吞了吞口水,男人雙手已開始不安份時,眼看就在城門失守,不得已,只能兵行驗招——哭!
“嗚,嗚,還說不會欺負你,明知這樣交合會惹我病下,卻還要強迫於我,你這個狠心人。”一邊哭然後一邊踢他揪他。
李驍陡地坐起身,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臉,卻也瞧到他眼裡的血紅,驀地,李箭步下了床,如情不知他要幹什麼,貼在床沿細耳聆聽,只聽到側屋裡嘩啦水聲,一時不解其意,忽然又聽屏風外頭玉容怯生生的詢問,“王爺,可要出恭?”
如情一個絕倒,深更半夜的男人要出恭也要讓婢女侍候?好不惡寒!
裡頭傳來李驍吼如悶雷的聲響,“滾!”
果然外頭再無聲息,只是偏屋裡響來嘩啦水聲,如情不明所以,卻也懶得管他去,反正外頭有守夜的侍女。自己重新摸索著把裡衣重新穿好,抱著柔軟的被子,沉沉睡去。
……
第二日清晨,數日未曾見過的稀陽透過清晨薄薄的霧氣,艱難地射進隆仙居,一群姨娘們魚慣進入正廳,如情端然危坐,心安理得受了她們的請安,照例訓戒了幾句,“今日王爺要陪我回門,估計要下午才得回來。你們也別拘著,去外頭逛逛鋪子,或上香散散心都成,只是切莫忘了時辰,若是過了門禁,可就不是我能作主了。”
底下姬妾連忙恭身謝恩,目光幽怨地望著李驍。
如情裝作沒瞧到,待所有人都退下後,轉頭,笑盈盈地望著李驍,“時辰不早了,王爺,一起用膳吧。”
李驍剜了她一眼,悶悶地坐到烏木掐金牙邊的圓桌上,如情很是賢惠地親自佈菜,又替他夾了好多可口的菜,侍候得極為殷勤。
至始至終,李驍都黑著一張臉,如情毫不以為意,親自端了丫頭遞來的酸梅湯,盈盈遞到李驍面前,“就知道王爺清早起來火氣旺,來,妾身特意吩咐廚房的給王爺熬了酸梅湯,王爺嚐嚐,降降火氣。”
李驍虎著臉,接過湯盅,一口氣喝得精光。
沉香等人見李驍臉色不好看,暗暗心驚,做事越發細緻謹慎了。但在離開主屋後,幾個丫頭私下憂心腫腫:“王爺好像在生氣,這可如何是好,馬上就要起程回門了。”萬一王爺的黑臉讓方家人瞧到,自家姑娘可就沒面子了。尤其是被二姑奶奶瞧到。
玲瓏也一臉擔憂,“也不知王爺在生什麼氣,昨晚都還好好的。”
昨夜是沉香值夜,屋子裡頭的動靜聽得最為清楚,但只聽卻未親眼所見,也不大明白,只小聲道:“也不知怎的,好端端,王爺大半夜的起來洗冷水澡,而王妃居然也由著他。”
玲瓏大驚,“有這種事?”
沉香滿面憂色,“姑娘也真是,王爺洗冷水澡,怎麼也不勸阻呢?這萬一要是著了涼,太妃豈不怪罪咱姑娘沒侍候好王爺?”
這時候,已在外頭收拾好一切的周媽媽進來,正好聽到這二人的滴咕,不由暗自發笑,但卻板著和臉斥道:“沒個規矩,主子間的事豈是你們可議論的?快閉上嘴,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
李驍是男人,三五下便被侍候妥當,一身大紅佩紫金的繁複密繡螭龍錦袍,頭戴淺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