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的太監們跪在前面,個個如喪考妣。我移至他身旁,柔聲道:“皇上,別生氣了,也是上了年紀的人,血液加速,對身體不好。不如這樣,你饒了他們,今兒我給你一人演一出如何?”
他斜倪了我一眼,目光犀利,我敢緊閉嘴。片刻他才冷聲道:“把他拖回來!”
李德全立刻派小太監去傳話,那人已打得屁股血肉模糊了,趴在地上氣息奄奄地謝恩。雍正厲聲道:“做奴才的要守本分,朝中的事企是你們能管的,這是在大清,不是明朝,若有再犯,絕不饒恕!”
連帶李德全都跪地領旨,想著雍正也太不給面子,好歹李德全天天這樣細緻照顧他,只是一問,又沒有太監當道。雍正側頭看向了我,朝我使了使眼色。這傢伙還真叫我去演戲,真是個喜怒無常的暴龍。
我跑到後臺穿了身公子服,扇子一打轉了出來,用扇子半遮面,朝他眨了眨眼。他眼裡端起了笑意,瞪了我一眼。我一收扇子唱道:我家有個小九妹,聰明伶俐人欽佩,描龍繡鳳稱人手,勤棋書畫件件會,我此番京城求名師,九妹一心想同來,我以為男人固需經書讀,女孩子讀書也應該,只怪我爹太固執,終於留下了小九妹……
他微笑著抿了抿嘴,我佯做失望地大聲嚷道:“皇上怎麼樣啊?有沒有賞啊?”
他搖手道:“朕還沒聽出味來,你就沒了,再來一段!”
我火大地把帽兒一扔,脫去長衫,心想非讓你目瞪口呆不可,邊跳邊唱道:“灰色的天你的臉,愛過也哭過笑過痛過之後只剩再見,我的眼淚溼了臉,失去第一次愛的人竟然是這種感覺,總以為愛是全部的心跳,失去愛我們就要~就要一點點慢慢的死掉,當我失去你那一秒心突然就變老,the day you went away……
不知他跟李德全說了什麼,所有的人都被趕了出去。他立了起來,走至臺前,一手捏著下額,一手繞著腰,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我。我笑著指了指他,又擺動著兩手,唱得更歡,還時不時向他拋媚眼,他輕笑出聲,眼眸裡只有柔情默默。 唱好後,他鼓起了掌,心想我還真有惑亂後宮的潛力嘛!坐在臺沿上,伸出手道:“皇上快抱我下來!”
他怒瞪了我一眼,卻又伸手來接,還抱著我轉了個圈,覺著自己真的年輕了。他要放我下來,我手繞著他的脖子不放,微微地閉上眼睛,輕吻他的嘴唇。他明顯一愣,似不甘地長驅直入。片刻推開我,笑罵道:“死丫頭,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竟引誘朕!”
我啐了一口道:“皇上還說我,不知羞的可不是隻我一個。”
他佯怒著又老手段給了我一胸勺,又笑道:“朕都跟你一起老不正經了,回去,你想要什麼朕都賞你!”
我邊挽著他的手臂,邊嚷道:“我要讓宮裡的畫師,給我畫一副仕女圖!”他爽快地道:“好!等天再溫和些,朕也畫張像去!”一出門又恢復了寒冰臉,真讓人嘆氣。
三月的園明圓可謂是百花爭豔,折了幾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養在瓶中,放在圓桌的中央,房裡增色不少。實在無事可做,就讓雙兒折了幾多的柳枝,坐在炕上編小花籃玩。雙兒邊看邊擔憂地道:“主子,劉貴人有身孕了呢?皇上以後會不會……”
我的心一沉,忙又漫不經心地道:“那又怎樣?皇上不會的,別擔心了!”
雙兒大概覺著自己失言,忙又安慰道:“主子,你別難過,也就是你被關起來那些日子,皇上才翻了其他人的牌。”
我笑著拍了拍雙兒的肩道:“沒關係,皇上既使三宮六院一起寵幸,我也沒有辦法。走吧,我們放風箏去,把煩心事都放了得了!”話雖如此,心裡還鬱鬱寡歡。又轉身道:“雙兒叫人備車,來是去交暉園看十三爺吧!”
深吸了口氣,走進了十三的臥房,奪過十三手中的摺子道:“好全了,看你眼睛佈滿了紅血絲,昨兒晚上又熬夜了?”
十三往裡縮了縮,給我騰出坐處,打趣道:“你怎越來越像個老媽子,聽說你連皇上也管,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我拿摺子敲了他一下,笑罵道:“我吃了獅子膽,你信不信?”
十三笑得氣急,又一陣微咳,我忙端水給他。他捂了捂嘴,輕鬆地道:“你別一臉緊張行不行,最近好多了,皇上還讓人送來丹藥,精神也好了不少!”
我睜大眼驚問道:“什麼丹藥?”
十三被我一驚,盯著我道:“是賈道士練的即濟丹,你沒聽說過?”說著讓小順子把盒子端給了我,我開啟一看,一粒粒紅藥丸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