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吧,原來鐵血的生活,才適合她,才能讓她保護自己所珍愛的人。然而,她珍愛的,只有一人!
傷她者,死!
傷她所愛者,生不如死!
滿身殺氣迸射,讓眾人驚呆了眼,這,還是那個一身淡然的傾城女子嗎?月色之下,寒風吹過那額邊的髮絲,眼角上掛著的,不知是血,還是淚,原本裝載了滿天星辰的眼,充斥著濃濃的狠戾與憎恨,衣裙飛舞,捲起的風,都帶著滿滿的悲涼和戾氣。此刻的鳳女,不是救世之主,而是地獄修羅。
噗的一聲,一堆血衣甩在眾人面前,刺傷了每個人的眼。這是,他們鳳軍的衣服!
那些人的亡魂,好像就在這天坑之中,不甘的嘶喊著徘徊著。
“鳳主,是我,對不起你。”死裡逃生的老陳跪在白芷腳邊,那僵立的身影終於轉了過來,伸出手去,慢慢地覆在老陳的頭頂,承恩分明看見她的唇,動了動。
不知道是在說,他不會死,還是他不會白死。
……
艼茗和艼若兩人低著頭,站在城牆之上,看著街道兩邊計程車兵疲憊地靠在牆壁上,為彼此包紮著傷口。沒有人願意和他們說話,沒有人肯再多看他們一眼。
“妹妹。”艼茗看著那泛著淚光的眼角,伸出手去拍了拍艼若的手背,長這麼大,他們兩人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忽視,更重要的是,那一對對漠然的眼神,讓兩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可是,他們明白,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做錯了。
轉過身去看著城牆上負手而立的男子,明月將軍從方才到現在,就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甚至,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責備的話。
“對不起。”艼茗鼓起勇氣走上前去,居然彎下了腰,對著方顧之和展城的守城將領深深地鞠了一躬。
艼若皺著眉頭,握著雙手,看著她的雙生哥哥第一次放下了皇族的尊嚴與傲骨,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久久過後,艼茗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直到一雙大手將他的肩膀扶了起來,“麟國的皇子。”方顧之拍了拍他的雙肩,眼中的深意,艼若看不懂,艼茗,卻看懂了。
將那略瘦的身子往城牆上一帶,艼茗的視野頓時千變萬化。
蕭瑟的戰場上,破敗的軍旗,凌亂殘破的身體,了無生氣地倒在腳下的黃土地上,生命的痕跡在這裡顯得如此脆弱,又如此刻骨。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些為了保護自己,死在敵人倒下的麟國士兵。
他是麟國的皇子,卻眼睜睜地讓自己的百姓,替他去死。
艼若站到了他的身邊,這一眼,才讓她感受到了那種驚心動魄,他們,就是在這樣一個修羅場上,踏著士兵的屍體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回到了城中,那一巴掌,豈能解釋得了自己眼前的一切。
悲傷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低下頭來雙手捂住了臉,“對不起,對不起……”
一旁的守城將領冰冷的眼神,終於緩和了下來,其實,他們也只是一對孩子,讓他們面對這樣殘酷的戰場,確實太過嚴厲,但是,明月將軍的用意,他是知道的。
艼茗是麟王最疼愛的皇子,將來,便很可能是麟國的君王,提早讓他意識到自己責任的重要性,對於麟國來說,何嘗不是好事,那些為保護他們而犧牲計程車兵,正是用自己的血,澆醒了他們未來的君王。
“報——”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上城牆,手中拿著一紙信函,方顧之迅速開啟,突然睜大了眼睛。“起兵,迅速前往新城!”
新城,是北冥洛佔領的第二座城池。
信上來報,一支強大的神秘軍隊突然出現在新城之外,以破竹之勢快速攻打著那駐紮的北**隊,為首的將領,據說,是熠國的一名公公。
熠國的公公,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只是為什麼,她是以熠國公公的身份領兵,而不是鳳女?方顧之百思不得其解。
……
混亂的戰場之上,為首的男子以極其靈活的方式越過了無數北國士兵的阻擋,踏著這些活生生的頭顱直逼城牆之上的北國將領。
“放,放箭!”第一次,那北國將領感覺到這種無邊的恐懼。突然冒出來的神秘軍隊居然能越過他的眼線,毫無預警便突破他們的防線直達城門之下,那奇怪的鎧甲不似四國中的任何一個國家,奇特狠戾的打鬥方式讓北國士兵招架不及。
年輕的男子如野獸一般攀上了堅固的巖壁,一眨眼便來到了北國將領眼前。
眾人大驚,那些弓箭手此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