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了兩個侍衛,說是七殿下擔心她們三個弱女子夜晚趕路會遇上什麼危險,特意派來的。
無憂也不矯情,更沒有心思矯情,她謝了七皇子,謝了兩位侍衛,就爬上車,急急趕路,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蘇夫人面前才好。
秋天的夜,到了晚上溫度降了不少,寒風瑟瑟,而無憂剛剛渾身溼透,卻無暇換了衣衫,此刻即使捂在馬車裡,也覺得刺骨的冷,一直冷到人的心裡去,好在兩個丫頭細心周到,在馬車裡備了乾澀的衣衫,和厚點的被子,無憂一股腦鑽進被子,再在被子裡慢慢地換了衣衫,覺得好了不少。
無憂一路上擔心蘇夫人的病況,根本無心說話,而云黛,杜鵑也沒有話可以勸解無憂,馬車裡靜寂無聲,只聽聞車軲轆的聲音,還有那兩位侍衛的馬蹄聲。
就這樣快馬加鞭一路跑了兩天兩夜,在第三日傍晚,終於見到了江州城的城門。
青石磚壘砌而成的城牆與城門相連著,高聳的雙闕在暮色中若隱若現,城牆前面是護城河,通往城門有四座大橋,即使是傍晚,橋上亦是行人熙攘。
江州城……就像一個張揚而驕傲的將軍,在展示他的繁華和尊嚴,天朝的最高的統治者就在這座城裡,而她也知道,當她踏上這片土地開始,迎接她的將是狂風暴雨。
但,她不怕,只要母親能平安無事,她什麼都不怕,若是,母親有什麼,無憂發誓,從此以後她會讓那些害過他們的知道,蘇無憂三個字代表的是什麼?
無憂坐在馬車裡心急如焚,想要知道蘇夫人的情況,一張臉白的嚇人,只是那雙眸子越發的清亮。
車聲轆轆,他們很快過了橋,馬車停了下來,要接受守城士兵檢查,侍衛喝住想要上前掀開車簾計程車兵,從腰間拿出腰牌,那幾個士兵表情一肅,揮手放行。
當他們駛進蘇家的巷子時候,天色又暗淡不少,只餘下夕陽一片,不少人家已經關門掌燈,一路上,街道顯得孤寂。
自從進了江州城,兩個丫頭也不曾說過話,也是面無表情,只是看著無憂的目光顯得更加的擔憂:若是夫人有個什麼,小姐怕是會發狂吧!
“女神醫,到了。”簾子外侍衛出聲,提醒無憂。
“謝謝二位大哥,大恩不言謝,無憂記下了。”無憂也不多廢話,什麼客套話也不說,直奔主題:“二位日後若有什麼需要無憂幫忙的,請到人和堂知會一聲。”
無憂主僕三人下了馬車,看著蘇家兩扇朱漆已經關上,門上,黑漆匾額,鎏金字型,隸書,蘇府兩個大字印入眼簾。
無憂的眼眸浮上一層迷離的神色:“母親,無憂回來了。”聲音輕如柳絮。
一旁的杜鵑小心翼翼的看了無憂一眼,輕聲詢問:“小姐,我們是從正面進,還是從側門進去?”
無憂怔了怔,眼底似翻湧著無數的心事,隨即,她眼眸一沉,射出幾分的犀利,“堂堂蘇家嫡長女,難道進個家門,還需像個小賊一般,只走那側門?”
雲黛嘴角輕揚,神色,亮上一份:“明白了,小姐。”看來宮家的婚事,小姐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說完,雲黛就上前敲門,面上藏著一種即將奔赴戰場似的凜冽堅決。
而無憂,依然是那樣淡然如水,卻隱隱滲著寒入骨髓的冷意。
雲黛剛敲了幾下,門咯吱一聲開啟,兩名身著棉布青衫,黑色腰帶小廝打扮的男子一個站著,一個開門喝到:“你們是誰呀,女兒家的到處亂跑什麼?”
那人斜眼看著她們,手插在腰間,一副神氣非常的樣子。
無憂見了,眉頭微皺:“太沒規矩了。”兩個小小的看門小廝,也太放肆了一些,竟然這樣囂張。
果然,杜鵑沉下臉去,冷冷地瞪著那名小廝:“你是新來的嗎?府裡的大小姐也不認得!沒人教你規矩嗎?”
誰知那倆個小廝聽了以後,竟出聲大笑起來:“大小姐?我們府裡只知道有二小姐,可未曾聽過什麼大小姐?你們的小姐走錯門了吧?”
這兩小廝以貌取人,見無憂衣著簡單樸素,再加上無憂主僕三人連夜趕路,未曾休息的好,面上多有疲憊之色,所以越發的精神不振,那小廝也就越發的不待見無憂了。
無憂聽了,不怒反笑:“什麼時候蘇府的女人只剩下蘇無恨了?去,把府裡能說話的人給我叫出來,我倒要看看什麼時候我蘇無憂回蘇府連大門都進不去了?”
“放肆,我們家小姐的名諱是你隨便叫的嗎?快快,快出去,你們定是找錯門了。”一小廝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