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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可是為什麼她努力的掙扎。卻絲毫用不上力氣。為何她的手腳都是那般的沉重,提不起,動不了。

難道這只是一場夢?

對,這只是一場夢!

無憂安心的些許,夢和現實總是相反的,母親一定還是好好的,這只是她的一場噩夢!人生原本就在一眨眼之間,睜眼,閉眼,或許世界就會剎那間變得不再一樣。

白,到處都是白色,無憂瞧著滿眼的白,想著滿心的白,日日夜夜在心裡想著,母親就這樣去了嗎?她以後真的再也不能見到母親的嗎?

這個問題彷彿是一鍋油,在心裡煎了又煎,熬了又熬,把她的五臟六腑都熬成了灰,熬成了渣,熬到她自己都不再覺得痛了。沒想到在瞧見那滿眼的白色的這一剎那,仍舊錐心刺骨的痛。

在那白色的絹花中,無憂似乎再次見到了母親的一片死灰之色,任憑她怎麼喚也換不回來,她親眼看著母親的呼吸一點一點的弱了下去,最後,消失不見。

她以為在她見多了死亡之後,她已經可以坦然的面對死亡,卻不知道原來真的死亡來臨時,她還是會怕,會傷心。

望著秋風中搖曳的白色絹花,無憂感覺自己就像掉了冰窟窿裡,渾身沒有絲毫的熱氣,刺骨的寒意一點點地從指點蔓延到了她的心裡,讓她全身僵直,不能動彈。

她很後悔,很後悔

自己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最後還是發生了!

她終於再次成為了沒有母親的孩子,母親再次因為她而離去了,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若是她和母親說清楚。是不是就會是不一樣的結果,她總是害怕被當成異類,所以一直守著自己堅硬的殼,所以才害死了母親。

無憂眼前的景物漸漸地迷糊起來,淚水從她緊閉的雙眼流出來,心中一片冰涼。倚在長廊的柱子上無聲的哭了起來,雲黛,杜鵑等人見著也心酸不已,陪在一旁默默的流淚。

“小姐,你吃點東西吧!”杜鵑擠出乾癟的聲音:“你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東西了。”

無憂睜著茫然的大眼睛看著杜鵑,好似聽不懂杜鵑在說什麼,什麼兩天兩夜,不就是她睡了一覺的功夫,怎麼就變成了兩天兩夜?

杜鵑也是糊塗了。

無憂張開唇,想要拒絕,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只好搖搖頭。

她什麼都不想吃,她也不覺得餓,相反,胃裡跟塞滿了石頭似的,沉甸甸的,根本再塞不下別的東西。

她真的不想吃飯,就是想要找一個人問問,這是不是真的?

不,這不是真的,母親那般的愛她,怎麼捨得離開她呢,這一定只是夢,只要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一切又都回到的原點,母親依舊會溫柔的樓著她。她們會幸福的生活著。

無憂眼前閃過母親離開時的那一幕。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無憂覺得整個世界彷彿一下子靜止下來,彷彿一下子失了聲,只剩下孤單和寂寞,她唯一能夠聽見的聲音是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非常緩慢,慢到血液不能運輸到全身,渾身都泛著青紫,她的心跳亦非常沉重,重的如同大錘,捶在心頭,一下一下,然後才是痛楚,很細微卻很

清晰,慢慢順著血脈蜿蜒,一直到心臟。那種痛不是一刀致命的痛快,而是像數千只螞蟻在啃噬她的心臟。一點一點的吞噬。到最後半點不留。

原來古人說到心痛,是真的痛,痛不可抑,痛到連氣都透不過來,痛到連叫一聲痛都覺得多餘。

無憂有點茫然地看著周圍。就像不認識這裡,或者不曾到過這裡。

要不然這一定是個夢,只要醒來,一切都安然無恙。

可是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她的眼淚漸漸幹了,似乎哭泣也變得奢侈,俏麗的臉上繃得發疼。幾乎連面板都變得痛了起來。眼睛幾乎睜不開,因為眼前的白,刺得她頭暈眼花。心遲緩。

四周的天色慢慢黑下來。屋簷的羊角宮燈亮了,夜色如此綺麗,彷彿是一種毒,是那種絕無解藥的毒。

而她陷在九重地獄裡,永世不得超生,因為她再次害死了她的母親:若是她肯坦白,母親一定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原來失去母親,是這樣的疼。

她的心口一陣陣發疼.疼得她沒有辦法。

這樣疼,原來這樣疼……

她終於知道了,一個人的離去帶給另一個的疼。原來是這樣的……

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