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他拉的好疼,無憂可以斷定,手臂上會出現一個青印,可見這位三皇子用了多少力道。
不過,手臂上的疼痛還是小事,讓她難以理解的是他拉住她幹什麼,他和她不熟,他們之間該試探的都試探了,該說的也說了,他為何還要拉住她。
無憂步步為營,實在不想和三皇子多做糾纏,這人太過聰明,也太過危險,面對他,她的神經繃太緊,這樣太累了,以後一定要繞道走,這三皇子亦是她不能惹的之人。
無憂心中苦笑,這輩子不能惹的人全集中到了一起,每一個都是非富即貴。
“你知道我今天為何會放過你嗎?”
他的聲音很輕,絲毫感受不出寒意。
無憂剛剛放鬆一點的神經立刻又繃了起來,搖頭:“不知道。”
三皇子的聲音更輕了,彷彿一絲一縷都要消失在空氣中:“不知道?本宮告訴你好了,本宮會饒過你,是因為你聰明。”他的聲音猛的高了不少:“卻又不是太過聰明。所以本宮容的下你。”
無憂心頭巨震,臉上卻是迷茫不解的樣子,一副不知所措。只是心裡已經翻滾了起來,三皇子的話說得很明白:如果有一天,她的聰明超過了他所能接受的範圍,那他就不會再容得下她了。
“聰明呢,你要感謝你的爹孃,至於太過聰明嘛,想想看,古往今來太過聰明的人有幾個會落得好下場的,回去睡不著的時候細細想想,你就會明白的。”三皇子的聲音又低下來幾分:“別總把心思都放在王元帥的身上,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靠山,別靠錯了,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怎麼會對她說這些?
難道他已經看出她想要做的事情了?
他這樣說,到底大舅舅的毒是不是他下的,還是他也知道大舅舅是中毒了,只是他不想插手,想要坐收漁翁之利?還是要動王大爺的人,是連他也得罪不起的人?
是河蚌向爭,漁翁得利,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時間無憂判斷不準。
無憂聽了三皇子的一番話,心中愕然之後,辨不清悲喜:這人對她不壞,至少表面上不壞,他能對她說出這番話,說明還想留一條生路給她,三皇子的意思很清楚,讓她不要攙和進王大爺的事情中去。
不過,他也沒指名他可以做自己的靠山,看來是不相信她,也是,他這樣的人缺乏的最多的就是信任。
無憂也沒想過也取得三皇子的信任,若是今天她真的只是一普通草民,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表示對三皇子的忠心,來換得他的信任,可是她不是,所以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無憂屈了屈身,語氣恭敬而感激:“謝謝三皇子抬舉,只是草民還是那句話,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草民身受王元帥大恩,不敢做那忘恩負義之輩。”
這次無憂是真的轉身離去,再沒有看三皇子一眼。
看著無憂的背影消失,三皇子的身邊出現一人來:“殿下,這人不識好歹,是不是……”來人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那意思很明顯。
三皇子搖頭:“再看看吧!”
“可是屬下擔心此人會壞事……”來人的語氣很卑微,小心,生怕惹三皇子不快:“而且您難得好心,這人卻不識好歹,實在可恨。倒是費了殿下的心意。”
三皇子輕輕張嘴:“施恩而已……”然後踏著步子離開:“你親自去查一查五年前,江州城外是否發生過莫家慘案,搞清楚王元帥和莫言愁的真正關係,更要搞清楚這莫言愁五年來的行蹤。”
三皇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想了想,還是讓身邊的親信再次去調查一番:“留心一下宮家和蘇家的婚事,進展的如何了?”
宮家與蘇家的婚事,隨著貴妃的下旨,已經鐵板釘釘,有什麼好留意的,即使那蘇家大小姐暫時不見,難不成她還敢抗旨不成?
那人心裡不以為意,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三皇子不是沒看到,只是他知道這人即使再不以為意,也會辦的妥當。
莫言愁的出現太過巧合,他不能不防。
今天兩次交鋒,他都未能討到好處,莫言愁步步為營,這不得不激起他的好勝心,他倒要看看,這莫言愁是哪裡冒出來的神聖,他竟然半點好處都沒討到:這讓三皇子對莫言愁更加的好奇了,他倒要看看這莫言愁是誰教出來的弟子。
“您是信不過……”來人猛然頓住,瞧著三皇子倏然陰沉的臉,身子一顫,這不是他該管的事情,臉色發白,猛的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