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意雖然這麼說,在場的人卻並不服氣。
他們早料到會有這天,應對之策都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你也說了,你還不到二十週歲,那也就是說,那些股份在你手上,依然毫無用處,你拿什麼來對我們發號施令,現在冉盛最大的股東是李董,他若是同意你進來,我們沒意見。”
說這話的人,一早就摸準李斯對李遂意的那份冷漠之意。
他果然也沒有讓大家失望,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你若是真的想要進冉盛,我不攔你,你可以到人事部面試,透過層層選拔,做到該坐的位置上去,我們冉盛,沒有走後門的道理。”
“我們冉盛?”李遂意咀嚼著這幾個字,嘲諷從語氣中溢了出來。
他手上的那些股份,全是她母親留給他的。
張裴盛創立冉盛的時候,並不像是其他企業一樣,許多股東合股。
他就憑著一己之力,摸爬滾打,一點一點積攢到如今的雄厚實力。
一開始他個人佔了全部股份,後來是因為資金流通需要,才將一部分拋售了出去。
可他的手上,依舊握著大頭,這些股東手裡,不過也就握著些細枝末節。
所以即便張苒苒將大部分股份都給了李遂意,可忽略去她那一份的話,李斯手裡的股份也不少。
這麼多年來,他也在其他人手上收購了一些,所以現在才穩坐董事長的位置。
李斯一發話,大家的牴觸就接踵而至,大概意思都是不願意讓李遂意直接進入冉盛董事會。
她看著大家一派和諧對外的景象,只覺得有一種悽慘的好笑。
張易卿敲了敲桌子,大家的聲音,這才稍稍平息。
他在冉盛,股份次於李斯,是第二大股東,分量可想而知。
“想必大家都知道念念與沈沉結婚的事了吧?”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能跟沈家攀上關係,何樂而不為。
此話一出,大家心中的堅定都鬆了幾分。
沈沉,沈家,薊市哪個企業不想攀上這棵大樹。
最近他結婚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沒有人不知道。
只是他們之前並不知道,跟沈沉結婚的會是他們公司裡的那顆定時炸彈。
不過看到李遂意敢孤身一人來直搗龍穴,他們想,是了,有這樣的膽識,才配得上沈沉那樣的天之驕子。
聽完張易卿的話,他們的態度又變了變。
李遂意說了那麼多,都抵不過他這一句話,看起來,生意場上的事,她還是得多學學,一腔熱血只能燒死自己。
“李念,你確定嫁給沈沉的那個人,是你?”
有人不相信地問著,心中猜了七八分,可他們想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定數,一點點偏差的不允許有,對李遂意,就是要用這樣的苛刻。
李遂意表情淡淡的,眼神一轉就放在了那個問她話人的眼睛上,那樣深邃的眼睛,比得過在場任何一個人所經歷過的滄桑,很難有人能在其中全身而退。
“是,我清楚告訴你們,我,李念,是沈沉的妻子,如假包換!”
沙啞的聲音一旦放了鄭重其事的儀式感進去,也足以震撼其他人的耳膜。
李遂意的眼睛掃過任何一個人,卻沒有一個讀懂了她的意思,那是考驗,也是一種下馬威。
反正在場,沒有人的股份能與她一較高下,何況她現在還有沈沉撐腰,至少在大家眼裡是這樣的。
李斯的神情在她篤定的語氣下變得難以自控,他由始至終就沒信過李遂意可以嫁給那個高高在上的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