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我需要你的幫忙。”

“你說。”

對於李遂意，陳寧向來有求必應。

“把這件事透露給陸以銘，我需要借他的口，告訴阿沉。”

電話那頭，是片刻的沉默，李遂意並不催促。

“好。”

不太乾脆的回應，她讀出了陳寧語氣中的遲疑。

看來有了愛情的人，也都學會了顧慮，她是，陳寧也是。

乾脆徹徹底底地將她推到李遂意的陣營裡去，要說江初晨這個人，她一開始是完全不認識的，優購的員工那麼多，她又身居高位，不可能面面俱到，可這個女人攀上了李遂意，那就今時不同往日了。

這麼多年沒有見過面，她對李遂意根本沒有完全的瞭解，梁以靈不自信自己清不清楚李遂意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所以她允諾了江初晨地位，又允諾了她金錢，倒戈偏向，都是在情理之中，梁以靈將江初晨安插在李遂意的身邊伺機而動，一面為了監視，一面又為了打亂她的計劃。

剛好這女人又長了一張會騙人的臉，她料定了李遂意根本猜不到江初晨是她的人，才敢那般有恃無恐。

從她進優購至今，只要是江初晨參與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在這場角逐中，李遂意其實很早就已經知道了江初晨的真實目的。

她並非是一個頂聰明的人，卻十分野心勃勃，壓抑著真實的自己，露出完全相悖的個性來，只是演技不夠爐火純青，總會有些小紕漏，不巧的是她觀察入微，一點點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李遂意願意給一個不完美的人機會，有野心並不是壞事，但如果是背叛者，那就不一樣了。

薊市的空氣並不好，特別是天氣轉涼的之後，天空大多時候都蓋這一片鬱色，髒髒的。

李遂意的辦公室向來由江初晨這個特助打掃，儘管這是保潔阿姨的工作。

可這不過一天，原本整潔如新的桌面已經積了灰塵，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在李遂意的眼中總是格外明顯的。

她盯著那薄薄的一層細微灰塵，有意地用手指在上面輕輕攪動，然後那一層灰白的顏色就隨著她手指的軌道露出桌面原本的顏色來，雜亂無章的，毀了原本看起來平靜的地方。

她的指尖也染上了這份骯髒，這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遊戲。

她像是貪玩的孩子，只是用手指去破壞顯然讓她不夠盡興，她朝著桌面輕輕一吹，那薄灰瞬間四散開來。

有一些頑固的，不經意捲回她的鼻息之中，惹得她的鼻子癢癢的，幾欲打噴嚏。

肖湛一心只做自己的事情，對於李遂意跟江初晨的話充耳不聞，可她鼻子紅紅的樣子還是惹起了他的分心。

抬眼看她的動作稱得上是下意識的，肖湛一時也對自己的反應有些無所適從。

說實在的，她這個樣子確實是有些…該死的可愛…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尖，接著垂眸去看手裡的檔案。

一樣的白紙黑字，此刻在他的眼中卻有些凌亂，不似剛才，一目十行。

她一探手，伸到習慣的位置，指尖沒有觸控到冰涼的觸感，那個地方空空如也，這讓她的眉心深了起來，那裡本該有一杯酸甜的橙汁，渴的時候，她更喜歡喝這些有味道的東西。

江初晨在這些小事情上，總是能做到細緻入微，作為助理來說，她是合格的。

“江特助，我希望你明白，你現在還是我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