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靈的目光轉移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李遂意的到來，他們本就對這個總經理沒有任何的好感，肖湛又是她親自招來的人，那些怨氣，在她身上自然大受株連。

“是嗎？”她完全無視了那些眼神，只往肖湛的方向看去。

他的目光早就等在那裡，李遂意一看過去，就迎上他的笑臉：“是”，他供認不諱，泰然自若的神情裡沒有流露出一絲歉意。

如此表現，禿頭主管簡直要氣炸了。

“李總，你看看這事該怎麼辦吧，我在優購呆的時間算起來是這些人當中最長的，就連董事長也給我幾分薄面，這樣的屈辱我還從未受過，若是你們不給我個說法，這氣我怕是咽不下去了。”

他擲地有聲，每一個字裡都淬了怒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翻的時候，口水飛濺，在光線下清晰可見，可見激動程度。

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候，李遂意才能被尊稱一聲李總，他們心裡依舊不服她，不過是虛情假意。

梁以靈自然是站在運營部主管那邊的：“李總是優購當家做主的人，她自然不會徇私枉法，這件事因肖副總而起，我想李總必定會給你個說法。”

她說著話，面帶笑意地往李遂意方向瞥去，那張臉做慣了人畜無害的表情，看起來像是真的信任她的為人。

梁以靈的話並沒有起到多少安慰作用，禿頭主管的神情早在肖湛說要開除他的時候就一直這麼難看了，或許是覺得有了靠山，氣勢又足了些，肖湛跟李遂意站在了一個方向，他看過去的時候，眼底是藏不住的鄙夷。

“倒不是我們不信李總，只是這肖副總是她提拔上來的人，這才上任第一天，就讓我們運營部如此難做，我是怕…”

欲言又止，意思再明白不過。

在場的員工都是仰人鼻息的下屬，且不說他們對主管的說法是否認同，單是想著以後的日子，都願意跟著附和，何況肖湛的做法確實讓人難以苟同。

“這點你放心好了，你也是我們優購的老員工了，從董事長那邊下來是個什麼處理方式到現在也沒有變過，李總絕對會給你公正的。”

眼見著梁以靈給李遂意戴的帽子越來越高，她現在正處於騎虎難下的地步，很是尷尬。

所有人都是這樣去揣測李遂意此刻心情的，可看過去的時候，她又給人一種平靜如水的感覺，讓人猜不透徹。

肖湛連連搖頭，笑容從那平靜的臉上擠了出來：“梁副總在這裡振振有詞的，倒像是我肖某真的有錯似的。”

“難道不是？”

“當然不”，他理直氣壯，笑容也掩了下去，那股子嚴肅勁讓他周遭的氣息變得凝固，那雙眼睛裡迸發出來的，是讓人不敢輕易直視的銳利。

“我聽著梁副總你們兩位在這裡一唱一和地將錯處歸咎在我，那我倒是想要聽聽，我錯在哪了？”

他側頭去看禿頭主管，面帶詢問地迎上他勉強斂住暴怒的神情：“是錯在開除以為管理下屬不當的主管？”

然後又側頭去看梁以靈：“還是說優購根本就是包庇老員工，不給新人說話的機會？”

“我倒是品不出有什麼錯的地方，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我罰得太輕了，按道理，一人犯錯，是整個運營部的問題，換言之，在場的各位，都是要擔一杯羹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越說越離譜，眼見著氣氛在他一番話之後越來越差，梁以靈反而不動聲色地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