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靈看得沒有錯，她手裡就是關於跟Zoé的合作方案，一字一句，每一個條條框框，她都再熟悉不過，甚至可以稱得上如數家珍。

如果說她剛才已經暴露了一點真實性情的話，那麼這一刻，她可以說是將那個真實的梁以靈完完全全地，釋放了出來。

她將檔案摔在了桌面上，儘管是分量極輕的東西，也在她的重力之下砸出了聲響。

眾人還在糾結於如何緩解剛才針對過李遂意的彆扭，畢竟她確實做了一件十分有利於企業的事情，他們還不至於這麼吝嗇連幾乎讚揚的話都不肯說。

反正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可這一下子，卻全然被梁以靈吸引了注意力。

“你這是在做什麼？”李斯對於梁以靈的不滿積攢許久，不論是作為長輩還是作為上司，他都有義務說上兩句。

他以為她已經完全學會了她姑姑的理智聰慧，沒想到這種任性起來的時候還是跟小孩子沒什麼差別。

“看來梁副總這是對於我的方案很不滿意啊”，李遂意此刻的笑在梁以靈的眼中變得模糊起來，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你的？”她眯著眼睛，那雙清澈的眼眸裡，幾乎要噴發出帶著火光的怒意來：“你怎麼有臉在這裡說這是你的？這分明是我的東西！”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這果然是一出好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是說跟Zoé的合作案是出自於你之手？可剛才你的意思分明是還在跟他方接洽之中，這又怎麼會是你的方案呢？”

“雖然李念給張家千金下跪是完全不可取的行為，但這並不能用這一點來否決她跟Zoé的合作成功，國內有多少家電商對這個奢侈品牌虎視眈眈，能拿下獨斷權何等不容易。”

大家突然的一邊倒狀況，還不是因為檔案中夾雜著的那張合同影印件。

白紙黑字，沒有比這個更有說服力的了。

梁以靈的心中翻騰著怒意，她幾乎要氣炸，她什麼時候這樣失態過，可這一刻她也不管不顧了。

李遂意還站在她面前，就像是不怕死似的，她將她的衣領揪起來，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她那樣的矮小瘦弱，看起來根本抵擋不住梁以靈的怒意，可偏偏她抬頭看梁以靈露出的那抹笑意時，卻透著勝券在握的自信。

“李念，你來告訴大家，這份合作方案，究竟是你的，還是我的！”極怒之下，反而讓她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梁以靈你做什麼，放開他！”她怒，張易卿也怒。

話才完，坐在對面的肖湛走到兩人面前，這男人的力氣十分霸道，即便是面對暴怒的梁以靈，也能輕易地將她的手鬆開。

“大家都看著呢，梁副總這樣做，未免過於難看”，他小聲地建議著，好像真的在為梁以靈考慮似的。

而說完話，又轉身替李遂意理了理領口，她今天看起來狀態情緒都很好，他不像讓這難得的一面就此打亂。

“李念，我要你親口告訴大家，這份方案是怎麼來的！”梁以靈生硬的表情跟語氣已經到達了頂峰跟病態的地步。

這樣的狀態就算下一秒她發瘋將李遂意打一頓都不為過。

肖湛下意識地護在李遂意的面前，卻被她動作輕輕地推開。

“是你梁以靈親手做的方案，這一點，我有什麼好隱瞞的？”

她攤著手，表露出完全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