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關,發出震天聲響,饒是隔音再好,也嚇到了隔壁房間正在翻閱著學校發下來的劇本的沈幽。
李遂意被沈沉拎進了房間,就猛然被甩開手,手腕上留下一圈沈沉手掌的痕跡,紅紅的格外醒目。
急促的敲門聲依然打不破兩人間劍拔弩張的凝滯氣氛,門外是沈幽焦急的詢問:“哥,發生什麼事了嗎?哥?”
她喊了好幾聲,始終得不來什麼回應,只是她耐性極佳,並不罷休。
“夫妻間的一點小打小鬧而已,你回房休息吧。”
李遂意側了個頭,抬高嗓音對著門外道,門外應該是聽到回答了,敲門聲戛然而止,再沒響起。
氣氛一下子安靜起來,黑暗中只聽得見對面的人低沉規律的喘息。
透過窗外的微弱光線可以清楚地看到沈沉正低眸看著她,卻又看不清那眼神之中暗含了什麼樣的意味。
黑暗籠罩了他的五官,只有稜角分明的輪廓依稀可見,李遂意摸不準他是什麼心情,心中難免有些虛。
“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把我的話當個屁放了吧。”
她抱歉地笑著,臉上露出狀似乖巧的神情,窗外的光更多地是打在她的臉上,那些示弱他清晰可見。
“你怎麼就永遠都學不好呢?”他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李遂意其實在被他丟上車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她沒來之前,沈沉跟江凜才是青梅竹馬天生一對。
她現在不僅橫插一腳,還膽敢給他的心上人添上第三者的罪名,她那樣會審時度勢的一個人,也有衝動誤事的時候。
“遂意剛才說錯話了,還希望沈先生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如果實在難消你心頭之恨”,她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你…打我也行…”
說著,她眼睛緊閉了起來,眼皮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著,有種逆來順受的感覺。
她其實很怕痛,只是比較能忍而已。
眼裡只有黑暗,耳邊充斥著安靜,這讓她分不清自己到底靜待了多久。
臉上有微風吹過,刮過細微的絨毛,癢癢的,她忍不住去撓。
眼睛鬆開一點點縫隙,只見眼前的男子在那裡站成了松,一動不動,只是雙手插在兜裡,似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獨角戲似的掙扎。
“沈先生這是大人有大量,準備饒過我了嗎?”她有些鬆懈地睜開雙眼,試探地問著。
只見沈沉的嘴角有了一點點上揚的幅度:“並不。”
“你還是要打我?”她的心有一點點下墜,沈沉一向待她冷言冷語,她早就習慣了,那其實並沒有什麼,如果他真的打她,那就是實質的傷害,說不定就會難以忍受了。
他慢條斯理地走近了李遂意,身上清冽的氣息也隨之靠近,他伸出了手,攀附到李遂意的臉頰之上。
微涼的指腹一點一點地刮過她骨感的面部輪廓,那種感覺,就像是蛇的信子滑過,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能不能,來個痛快的”,她視死如歸地看著沈沉,他惡劣的戲耍神態在她眼前展露無遺:“現在知道怕了?”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來,停留在李遂意的下巴處,用力捏緊,將她的頭抬了起來。
她也十分配合,臉上均是諂媚的笑意:“怕了,你現在能饒過我了嗎?”
“並沒有這個打算”,他用力捏緊了李遂意的下巴,她吃痛地皺起了眉,他在她難以忍受的眼神之中生出了一些惡劣的意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