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做冤家路窄，用來形容江清清跟李遂意之間的關係正合適。

她這邊正跟肖湛剪不斷理還亂呢，就見著沈幽跟江清清兩人沿著湖岸一路走過來。

兩個青春正好的人，一個嬌俏一個美豔，應了那水清樹綠的景色，好看得叫人挪不開眼。

不知道是誰先發現誰的，江清清看到李遂意的時候，她已經拿眼睛看著自己了。

“晦氣”，她嘀咕一聲，帶著些怨，從口中吐露出來，毀了些她的美貌，神情幽怨的樣子可比不上帶笑的時候好看。

沈幽沒聽清她在說什麼，茫然地看著她：“怎麼了？”

話的餘音還在口中迴盪，她順著江清清的目光看去，就見著李遂意跟那個叫做肖湛的男人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站著。

她的神情也跟著一起冷了下來，儘管最近發生了不少事，但她對李遂意的厭惡依舊存在，江凜是她最理想的嫂子人選，不可能因為李遂意的突然出現而輕易改變。

“幽幽，她身邊的男人是不是上次…”江清清眯著眼睛細細在看遠處男子的模樣，他勾起了她對那次李遂意落水時的記憶。

“看著像。”沈幽也不確定，一面之緣的人，她的記憶力還沒有好到這步田地。

“如果是的話，你說他們這叫不叫勾搭成奸啊？”

江清清尚且年輕，一張臉還沒有完全長開，她承了江家人的好皮相，跟江凜又有幾分相似，雖然年紀尚小，但也是個即將成型的美人胚子。

照著她眼尾上揚嘴唇菲薄的長相，必定是往攝人心魄的小妖精上長去的。

她那種眼型，稍微含點意思進去，就會顯得很妖氣。

暑假結束之前沈幽的記憶裡她還不是這個長相的，或許像她們這種即將成年的年紀，變化都是來得十分快速的吧。

“那我倒是要問問了，沈家可丟不起這人。”

她很少見李遂意跟哪個男的有親近的時候，倒是對沈沉十分上心，雖然討厭李遂意，但這點實在毋庸置疑。

所以江清清一道出那樣的猜測，她的心都跟著燒起來，莫名有些氣。

憤憤地走到兩人面前，沈幽已經拿著居高臨下的眼神在看她了。

她還沒開口，肖湛倒是認出了她來：“這不是沈總的…表妹嘛?”

他那雙眼睛實在銳利，沈幽被他盯著的時候，都有種自己的心思無處遁形的感覺。

那種玩味的語氣，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是不是猜透了什麼。

庸人自擾，沈幽不想露怯，她清了清嗓子：“可不就是我，幾日不見，你們倒是相熟了起來？”

她的眼睛略過兩人，帶著生澀的意味深長。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身後的江清清正拿著仇恨似的眼神看著李遂意。

她順著沈幽的話，陰陽怪氣地道：“約會都約到學校來了，李遂意，你這報恩的方式可有點特別啊？”

兩個人也有些日子沒有正面相對了，就算在學校偶爾見到，也是冷眼相對。

江凜回來了，這個魯莽的人終於學會了些她姐姐的那股子精明勁兒，懂得冷靜蟄伏，就好比那出讓李遂意同學做眼線的戲碼。

不過像現在這樣一見面就沉不住氣的樣子，才像是那個有勇無謀的江清清嘛。

“報恩？”李遂意重複著她的話，似乎不是很懂她們的意思：“你們，認識？”

她看了眼肖湛，又去看沈幽，那張不喜形於色的臉上，難得露出不知何意的神情來，這樣的點綴，難免讓她的神態變得生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