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受了傷李遂意也難改拼命三孃的狀態,第二天她就不顧沈沉的反對,堅決去學校上學。
加上之前她惹怒了沈沉,他便也沒有用什麼強制的行為制止她,反正她自私自利,這樣的人只愛自己,總不至於再受傷害。
她身上滿是創傷,卻也癒合地差不多了,不過依舊用了外用藥,味道不輕,惹得同學們對她更是厭惡。
有人捏著鼻子,一面朝著自己扇風,手上快速煽動的動作,都將那些厭惡掃到了李遂意的眼前來。
“真搞不懂這女人到底是哪家的小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說,連考試也不來,薊市大學出了名的嚴厲,為什麼只有她能享受這些特殊照顧?”
一件事若是扯上了不公平,那就是引發眾怒的導火索。
這個班上或許有人真的看不過去李遂意,那也只是少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以惡待人的。
她確實不討喜,但也勝在安靜本分,從未得罪過任何人。
可被人這麼一說,好些人都被激出些怨來。
上了大學,特別是薊市大學這樣一等一的大學,其實一點兒也不比在高中的時候輕鬆。
偏生她一人受區別對待,當然讓人心中不平衡。
那些說三道四的話她聽得多了,並不會真的去在意什麼,她兀自收拾著書包,準備去優購。
她坐在最後一排,低頭時卻感受到側方了灼熱目光。
李遂意生來敏感,不出她所料,抬眼就撞見一雙直勾勾盯她的眼睛。
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一張臉處處透著稚嫩,或許是沒想到她會猛然抬眼,那個男生的眼睛一下就打破了認真。
瞳孔收縮一陣,又高頻率地眨起眼睛來,最後無措地將頭轉了過去,坐在那裡的動作都變得不自然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抓到這個男生在盯著自己看了,她還沒有愚鈍到自作多情的地步,看他的樣子,明顯就是在觀察自己。
她確信跟這個男生之前從不認識,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是江清清讓你盯著我的吧?”
她病態的沙啞聲音幽幽從那男生的耳後傳來,他嚇得一激靈,以李遂意平日裡怪異的程度,她確實有讓人害怕的本領,而且他也確實心虛。
男生轉過頭去就見她居高臨下站在自己面前神情淡然地盯著自己,嘴角甚至含笑。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嘴唇都發起了顫,說話都不利落了,手還在那裡快速地收起了書包,太過手忙腳亂,以至於喝空的牛奶瓶都丟了進去。
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藥味逼近,一隻纖瘦的手從他書包裡掏出那個空牛奶瓶,對著他一晃:“看來是了。”
她笑得更深了,眼睛都彎了起來:“同學一場,勞煩你告訴她,不要再來惹我。”
空牛奶瓶能有多堅固,在她手裡被輕輕一捏就變了形,男生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表面是愣愣的,心中早就大亂。
他是想要狡辯的,可那雙眼睛太過深邃,他的那些心思似乎在其中無所遁形,到了最後也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
自從江凜知道她跟沈沉並非真結婚之後就開始動作不斷,看起來她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有耐心。
之前的淡然只是在觀望,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在意沈沉。
只有一個星期,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留住沈沉對自己的那些溫柔以待太難了,她是個認得清局勢的人,只要能保住這段關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