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的過多追問,讓沈沉不得不去看她。
她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期待,一雙眼睛痴痴地看著沈沉,似乎在等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
沈沉天生薄情寡性,除卻家人外,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對自己有所期待,江凜這個樣子,是讓他不喜歡的。
“到時候總會知道的。”
他不耐煩的答,江凜也是在這一刻從那過分的激動中抽身出來。
沈沉不耐煩的時候,眉毛會聚在一起,幅度不深不淺,語氣也會變得急促一些,現在的他,完全是這樣一幅樣子。
是她得意忘形了,她很快就收拾好神態。
“是我多嘴了,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該多問。”
她依舊很識趣,剛才不過是一場意外,眼前的女子還是印象中的江凜,她從來不會讓自己感到無奈。
這是沈沉喜歡跟江凜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他是個討厭麻煩的人,比如李遂意,她就是個大麻煩精。
“就算是離婚,在此之前,沈先生還是要好好遵守一個丈夫的義務才是。”
陳寧終於從剛才的手足無措中掙扎出來,她恢復了咄咄逼人的姿態,活脫脫一朵帶刺的玫瑰。
“沈家在薊市有頭有臉,總不至於讓人抓住婚內出軌的新聞來吧?這樣的話,我害怕沈先生因為是過錯方,而要判給遂意一多半的財產呢?雖然我們不及沈家那樣有權有勢,請不起頂好的律師,但只要一想到是跟沈先生你在作對,一定有很多箇中精英躍躍欲試吧?”
她在笑,笑意淺淺的,火紅的唇助長了話中有恃無恐的威脅意味。
到了此刻,沈沉卻忍不住笑了,他的笑意很微弱,讓人看不真切。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他突然的發問,讓所有人都感到疑惑,陳寧如是,她神情疑慮地看著沈沉,依舊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
李遂意其實並沒有什麼看男人的眼光,這怪不得她,她從小就孤身一身,當然看不出像沈沉這樣的人骨子裡就透著一種高高在上,是她們這等小人物招架不住的人。
病急亂投醫,大概如此。
沈沉笑得意味深長:“物以類聚,用來形容你跟李遂意,再合適不過,你們真是一對好姐妹,就連這不知趣跟攀附男人的性子都如出一轍。”
他只看著陳寧,神態中已經沒多少惱怒的情緒了,只是在以一種十分尋常的語氣在說話而已。
他很少對一個女人說如此多的話,陳寧身上確實是有許多李遂意的影子在。
厭屋及烏,大抵如此。
他是討厭李遂意的,連帶著陳寧也厭惡上了。
至於原因是什麼,沒有人說得清楚,或許有些人生來就不討喜。
“那看來你還是沒懂遂意,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再瞭解不過了,若非她現在有求於你,我一定不會對你這樣客氣,我只希望當沈先生髮現遂意的好的時候,不要後悔才是。”
她容不得別人說李遂意的一句不是,沈沉的話明顯讓陳寧變得不淡定也變得怒了。
她的話裡都是針鋒相對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而這時候她也敢去看沈沉了,眼裡都是為李遂意的打包不平,她對那個女人有多憐惜,對沈沉就有多怨恨。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越發的劍拔弩張,陸以銘一把拉著陳寧走出了包廂外,他抱歉地對著兩人笑:“她喝多了,我帶她出去醒醒酒”。
她很不情願,卻也抵不過陸以銘一個大男人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