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連日的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梁以靈的眼裡漸漸地沒了李遂意。

她在這裡，徹徹底底地成了掛名總經理，別說是什麼決斷事宜，就算只是公司裡小小的事情，都輪不到李遂意手上。

她是樂得清閒，卻成了名副其實的空殼子，大家有事只知找梁副總，哪裡還記得有什麼李總。

就連這會議悄悄改期，也通知不到李遂意的頭上。

江初晨倒是日日來上班，卻因為是李遂意的車前卒，承了主子的待遇，格外受人排斥。

雖然上次李遂意潑毛血旺的警告讓大家不敢明著使喚她的助理，但背地裡的那些暗刀子，也戳得她脊背發疼。

李遂意跟肖湛來時，她在替李遂意擦桌子，電腦的鍵盤也不放過，儘管這裡已經纖塵不染。

她弓著身子，電腦螢幕擋著她手裡的動作。

“我看你就是閒的。”

李遂意不是什麼大嗓門的人，相反，聲音還有些低沉，即使這樣，她還是嚇到了正認真幹活的江初晨。

她尖叫一聲，腳步都亂了，身後是移動辦公椅，她差點就順著滑了下去。

她驚恐地看著來人，眼瞳閃爍，纖長的睫毛一動一動地，像是受驚的鹿。

“李…李總…”恐懼的情緒將她的舌頭打了結。

李遂意見著皺眉，肖湛倒是眉開眼笑：“我懂了，你不喜歡話多的，卻喜歡膽小的，女人對女人的保護欲，有時候真的強過我們男人。”

李遂意懶得理他，她將江初晨拉了起來：“倒兩杯果汁過來。”

這麼一會兒，江初晨的膽子也回到肚子裡，她站直了身子，看看李遂意，又去看看陌生來人。

那個男人長了一副俊朗絕倫的面龐，特別是臉上帶笑的時候，更是為他的好容顏錦上添花。

可不知道為什麼，被他看著，心底卻升騰起恐懼的感覺。

那很不合常理。

“咖啡，謝謝。”肖湛開口的時候，江初晨又驚了驚訝。

江初晨出去以後，肖湛又湊到李遂意身邊，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一把椅子，此刻正坐在她的屁股下。

他一抬腿，就坐到了辦公桌上，一條腿黏著地，一條腿晃晃蕩蕩。

“李總，跟你打個商量。”

李遂意進入工作的狀態比他想象得快，這一會兒地功夫，她就已經聚精會神地擺弄著電腦，全然不將肖湛放在眼裡。

她不理會，他還是能做到自言自語。

“以後我當了你的下屬，你別這麼自作主張，我喜歡喝咖啡，果汁你自己喝就好。”

他的話完了，就見著李遂意鄭重其事地點空格鍵，然後身體後仰，品質上乘的椅子托住了她的後背。

肖湛以為她這是終於要理會自己了，不成想一秒兩秒過去，她連看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倒是直視著前方，眼裡只有她的電腦。

不一會兒，電腦發出了聲音，沙沙的，這樣不夠清晰的狀態只維持了片刻，就出現了此起彼伏的說話聲音。

肖湛好奇，湊近一看，螢幕裡的場景明顯是一間會議室，裡頭坐滿了人，大家正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麼，各有各的見地，這是一個優秀的企業該有的樣子。

“你在幹嘛？”

李遂意認真的樣子讓肖湛幾乎篤定了她不會答他，可沒想到不過兩秒，她的聲音就朝他傳來。

“偷取商業機密。”

從未見人將這樣惡劣的行徑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若是肖湛再激進些，或許李遂意要在他心裡貶個千千萬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