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江凜聰慧過人,雖為女子,做起生意來卻不輸薊市內任何青年才俊。
她打電話來已經用意明顯,卻絲毫不提目的,非要梁以靈開這個口,她便是知道她的心計,還不得不往裡跳。
這樣一來,優購,梁家,皆是欠了江家人情,說起來微不足道,可誰知道這風雲變幻的商界哪一天誰用得到誰呢。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借這些人的口去壓你的舊日情誼,阿沉,誰都玩不過你。”
語氣變得不忿,那是為了江凜。
不過也僅此而已,他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身份去責怪他,作為朋友,應該做的是支援。
他看了李遂意一眼,那個小女人似乎是沉浸在了這場戀愛遊戲之中。
這世上的痴男怨女,又多了一對。
可以預料到的是,這樣不般配的一對,到最後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局的。
“你比想象中的有擔當。”
剛才沈沉的表現陳寧很滿意,至少他是護著李遂意的,當著這麼多富家子弟的面前,無疑,今天以後,李遂意在這個圈子裡會自如許多。
“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的誇獎。”
沈沉並沒有很喜歡陳寧以這種監護人的語氣跟他說話,這樣子好像李遂意是她的所屬物似的。
這也是陸以銘有時候不待見李遂意的原因。
“感謝不必,這是你身為一個丈夫應該做的。”
“我希望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一幕,不相干的人跑出來指責遂意的不是,你該知道,這場婚姻,如果沒有你沈沉的點頭,誰也強迫不了你,如果這場婚姻該承擔什麼罵名的話,你跟她是共犯。”
過分高傲,有時候陳寧也會露出這樣的弊病來。
有人甘之如飴,亦有人不喜,陸以銘是前者,在陳寧管著李遂意的時候,沈沉就成了後者。
“何況,我並不認為她有什麼錯,你跟江凜,不過是朋友而已,難道不是嗎?第三者這個詞,是要介入一場愛情一場婚姻裡才作數的。”
雖然陳寧的語氣讓人喜歡不起來,但是她說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比如那句,一場愛情。
他跟江凜,是否存在過一場愛情,如果他跟李遂意算是愛情的話,那跟江凜的,未免太過平淡無奇。
“阿寧,你看到了,他是站在我這邊的。”
沈沉始終牽著李遂意的手,一低頭,就能看到她唇角上揚的幅度。
她很容易滿足,他剛才不過說了幾句話,就叫她這樣開心了?
“跟我一樣,相信他,好嗎?”
她眼神透徹,定定地看著陳寧,急需她的認同。
她人生中所有的軌跡變換,都需要陳寧作為見證人點頭同意。
愛情也是一樣,當然,陳寧也捨不得讓她失落。
“拿你沒有辦法。”
她無奈的笑,剛才那些冰冷的傲氣也全然消失了,她很護著她,也很寵著她。
“好好待她,她值得你對她好。”
她的手裡不知何時拿著兩杯酒,一杯遞給了沈沉。
沈沉看了一眼,接了下來。
她需要一種形式上的契約,顯然她不信他,即便口中是那麼說的。
在對李遂意不好這件事上,他有前科,值得被懷疑。
很久沒有心甘情願地喝一杯酒了,自從陸以銘生日宴那一次,對酒有著莫名地牴觸感。
那種牴觸,到了今時今日,不治而愈。
高腳杯相觸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暗紅的液體沉穩晃盪,果香馥郁的紅酒入了喉中,他很乾脆,將杯子裡的酒喝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