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犯了點小錯,這件事甚至不能歸咎在她的頭上,這些暗地裡蟄伏著的財狼虎豹,真是一刻也等不住。
迫不及待地就想要給她下決斷書了。
張易卿還派了車來接,他大概是好心,卻叫李遂意跟梁以靈擠在了個空間裡。
李遂意無所謂,梁以靈卻是全程黑臉。
中間隔著隔肖湛,生生分成了兩個不相干的世界。
“看來今天你是逃不過被那群老傢伙數落了。”
肖湛騰出心情來打趣她,那邪肆的笑容,怎麼看都是一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但陳寧知道不是那樣的,他只是,習慣那麼說話罷了,特別是那一雙桃花眼眼角上揚的時候,那種魅惑迷人就呼之欲出,跟這樣的語調是交相呼應的。
一個人的氣質,怕就是這麼回事。
“這是必定的,瞭解她的人就沒有不喜歡的。”
李遂意多麼討人喜歡的一個人,就算是陸以銘的青睞,就算是沈沉的疼愛,於她而言,都配得上個理所當然。
在這點上,她有著最堅定的自信。
送到唇邊的酒杯突然就停了下來,陸以銘抬眸看著陳寧自信的樣子,一杯酒再也喝不下去。
“你對她,倒是有著諸多莫名其妙的信心。”
“事實如此不是嗎?沈沉那樣的冰山,不也被她融化成一灘水,見識過她的好,就很難有不喜歡她的。”
陳寧坐到了剛才跟李遂意坐過的沙發上,喝了一口她剩下來的果汁,皺著眉放下了,她的口味過膩,不是她能接受的。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反而不愉快的人變作了陸以銘。
他對李遂意的刮目相看是一回事,但那莫名其妙的醋意也不能放到一邊去。
“那你就錯了,李遂意這個女人,其實是最討人厭的,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時常掛著輕而易舉就能辨出真假的笑容,不溫不火地,心思多如牛毛,長得也不好看,很難會喜歡她。”
看吧,這個女人的缺點,隨隨便便他就能說出一大堆來,她是真的很糟糕。
“之所以有所謂的喜歡落在她的身上,不過是因為,她佔著沈太太這個身份罷了,沈沉的妻子,金光閃閃的名頭,沒有人是不喜歡的。”
“她所受的一切另眼相待,都來源於她身邊站著的人。”
要反駁陳寧那些錯覺簡直太過容易了,他的所有論據都站得住腳,而陳寧的認知,通通來源於她跟李遂意的革命友誼,主觀且感性,完全沒有說服力。
“陸以銘,你不覺得你這樣在背地裡數落一個女人,很幼稚嗎?”
陳寧看著他的眼神,確實像是在看一個無聊至極的人。
幼稚?陸以銘簡直要被這個形容詞搞瘋。
鬼知道他為什麼要跟這個醜女人爭風吃醋,可是陳寧一把關注點放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他就極度不愉快。
好兄弟被搶走也就罷了,現在連他的女人也站在李遂意的陣營,這他媽算個什麼事啊。
那不過就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女人罷了,她居然敢!
“是啊,我吃醋了,我就是見不得你對沈沉老婆那副她由我來守護的鬼樣子,你別忘了,她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論保護,也輪不上你。”
光是說話已然不夠表達他的情緒,酒杯被重重地摔在桌案上,暗紅的液體四濺,為這熱鬧過後的殘局添油加醋,更添一份混亂。
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玩咖,但是很少有人見過陸以銘這樣情緒化的樣子。
他總是嬉皮笑臉的,很容易讓人將他歸類為玩得開,沒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