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是因為她而要出爾反爾了吧?”
儘管她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這個話的。
“阿沉,告訴我,你沒有愛上她。”
笑容逐漸在那張精緻得挑不出一點毛病的臉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故作鎮定的自我安慰。
“不是的對嗎?你因為那塊地跟她結婚,現在目的達到,這段婚姻已經沒有意義了。”
沈沉的沉默讓江凜變得慌張。
“因為可憐她才沒有離婚?她確實也夠可憐的。”
“是嗎?真是抱歉,我還能再無趣一些。”
陳寧完全不在意陸以銘的話,這個人比想象中幼稚,他大抵是頂無聊的人,所以日日需要樂趣充實。
這世上總是有這樣的人,陸以銘就是其中一個。
陳寧把這個月的報表資料遞給陸以銘,誰他一眼沒看就將那疊紙甩於身後。
白色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似乎也隨著這個動作做鳥獸散開,然後摔落一地。
耳邊是紙張與空氣相悖時發出的聲響,下一刻陳寧手上一重,整個人失去重心,然後跌落在陸以銘的懷裡。
他低下頭來,兩個人近得幾乎氣息相通,他上揚的眼尾跟眼眸裡的那些惡劣之意陳寧看得一清二楚。
“報表有什麼好看的,我喜歡看你。”
昏庸無道,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臉上還有餘驚未消,瞳孔微瞪,薄唇微啟動,那種即將消逝的不知所措還暫且停留在這張精緻絕倫的臉上。
就算是這幅樣子,也依舊是美得驚心動魄。
百看不膩的一張臉。
陸以銘喉間一緊,急不可耐地附上她那適合接吻的唇,輾轉反側。
在這種事上,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手。
跟想象中的不同,陳寧十分青澀,每次接吻,都完完全全地由他主導。
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儘管只是長相如此,也容易讓人有一種她感情經歷豐富的錯覺。
嗯,確實是錯覺。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陸以銘接吻的時候很喜歡摸著她的頭髮,黑長柔軟順滑,五指插進頭髮的縫隙裡,有一種撫摩美人肌膚的感覺。
一吻畢,陳寧已是雙頰緋紅,那是缺氧的表現,她的發也有些凌亂,嘴唇略微紅腫,掛著晶瑩的反光色。
反觀陸以銘,依舊一絲不苟,甚至還面帶笑意。
衣冠禽獸,如此模樣。
陳寧從陸以銘的手上取過皮筋,熟練地將頭髮束縛起來,她要工作,不適合長髮飄飄。
一個上午,陸以銘就坐在陳寧旁邊看報紙,好像他此番來,就只是為了跟她接吻似的。
陳寧當然不會有這種愚蠢的錯覺,他看的是薊市新聞社的報紙,遊戲人間的公子哥,其實根本不像表面上的那麼一無是處。
“最近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陳寧處理著手裡的工作,以一種閒聊的語氣開了口,打破了這片刻歲月靜好的安靜。
陸以銘拿著報紙的姿態依舊,只是微微抬起頭來。
“薊市大學迎新晚會遂意車禍那一天,往她車裡倒酒的人,是江清清的朋友。”
話畢,便是片刻的安靜,陳寧心中微微忐忑,她不確信陸以銘對於江凜這個朋友,有多少感情。
陸以銘只是靜靜地看著陳寧,她在鍵盤上敲打的動作並沒有停,眼睛也留在螢幕上,她這幅故作鎮定的樣子讓他笑出了聲。
陸以銘捏著她的下巴,語氣都變得輕佻:“阿寧,你知不知道,你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其實非常刻意。”
“你並不是一個多會撒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