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普?”駱佳白笑了,“利用我?”
“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開始你是不信的。”比塞爾說,“後來教皇忽然被宣佈有了一個未婚妻,你就什麼都信了。”
駱佳白:“…………”
“所以說職場戀愛很危險,”比塞爾摸了摸下巴,“聯邦軍部估計被你倆坑怕了,你前腳一走回到帝國,後腳聯邦軍部就立法‘戰友之間不允許存在超越戰友情以上的感情’——真的立法了,我還能給你找找那年的報紙——不過我覺得你不像是為了這種事情忽然改變陣營的人,也許還有其他原因,但是我不知道,你沒告訴過我。”
比塞爾笑了笑:“這些年你有記日記的習慣,或許你可以去翻一翻你的日記。”
駱佳白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著腦袋上面懸掛的輸液器即將滴到底部的玻璃瓶子,覺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一個極其可笑而又不切實際的夢。一時間,房間中沉默了下來。
忽然,少年因為缺少血色顯得蒼白尖細的下顎被輕輕抬了起來。
駱佳白掀起睫毛,對視上了好友溫和帶著笑意的雙眸,它還是如同他記憶裡的一樣,充滿了活力,比塞爾眨眨眼,用輕鬆地語氣說:“別想那麼多,駱佳白,你在帝國,做駱白?艾里斯准將,有疼愛偏心你的父親,還有一位——”
磕嗒——
“把你的手從他身上拿開,比塞爾。”
伴隨著房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清冷的男性嗓音在倆人身後響起。
比塞爾撇撇嘴,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還有一位對你佔有慾強烈到我個人認為有點變態的未婚夫——好吧,午安,二皇子殿下,您來得可真及時。”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啥沒解釋清楚的……誰提醒我下(喂
二皇子一出現雖然連正臉都木有但是總覺得氣質爆表HOLD住全場——當然,換攻那是不可能的。
☆、第四十二章
駱佳白必須承認,這位目前對於他來說處於“素未蒙面”狀態的未婚夫,長得相當英俊——在他的印象裡,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合適穿上帝國那種其實有點花俏的白色軍裝的,金色鏤花鉤編,白色偏硬質地的布料將整個軍裝的線條變得更加冷硬,如果肩膀不夠寬或者稍稍有一點小肚子,穿上這套軍裝都會是一個悲劇,要知道,白色是很顯身材的顏色(……)。駱佳白深呼吸一口氣……挺拔的白色軍裝穿在這位正衝他緩步走來面色陰晴不定的年輕人身上,效果好的讓人想流淚。
也許駱佳白醒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晚餐的時間,當這個陌生的男人向自己走來時,少年坐在病床上,這才發現其實房間裡的光線並不是很好,反而充滿著一股曖昧的橙黃色。
比塞爾高舉起雙手,吊兒郎當地衝來人行了個歪七扭八的軍禮,長腿一勾將一個椅子勾到自己屁股底下坐到一邊去了。
駱佳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的“未婚夫”慢吞吞地將手上的皮質手套取下,然後重疊在一起,輕輕地擱置在病床邊的小茶几上——倫雅有一雙漂亮的不像是武夫的手,只有湊近仔細看了,才會發現他的大拇指側有一層薄薄的繭,那是長期使用手動輸入命令操縱機甲才會留下的繭。
溫暖的指尖輕輕劃過少年透明得幾乎看得見青色血管的頸脖,這種感覺卻意外的……非常熟悉。
就好像這個身體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做一樣。
垂落在兩側抓住床單邊緣的手指動了動。
沒有人知道,駱佳白平靜的面孔下是一顆已經狂奔過了一萬頭大象的內心——
一覺睡起來老了三歲周圍環境翻天覆地從單身窮小子忽然變成有未婚夫的小軍官最後就連所處於的陣營都順便一起換了……………………這、這不科學!=口=
於是駱佳白抬起臉,努力地強迫自己的視線必須全神貫注地放在站在他身邊正滿臉溫和看著自己的帝國二皇子的又長又濃密的睫毛上,他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微笑,說:“你好,你是誰?”
…………失憶就要有個失憶的樣子,固定臺詞必須說。
自己驚恐完了之後,不可以忘記要順手把驚恐留給其他人——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但是隨即駱佳白髮現自己低估了他的未婚夫的抗打擊能力——事實上,這位英俊的年輕人只是手上動作一僵,碧藍色的雙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錯愕……而就這些,也僅僅只是一瞬間,很快地,他就恢復了應有的淡然,只見他微微一笑,用好聽又善解人意的聲音說:“啊,果然失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