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笑心裡奇怪,可手下依舊是用著力氣,希望這樣用力的擁抱可以幫到劉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好些被刻意拉長了一樣。
衛笑最近精神也不大好,只是相對於劉擎來說,他還能強撐著一些,也就咬牙堅持著,在心裡不斷的給自己鼓勁。
漸漸的劉擎的情況似乎好些了,除了看起來很虛弱外,劉擎的手腳身體已經能控制住了。
衛笑正要鬆口氣的時候,就聽見劉擎用虛弱的聲音說著:“哥……我知道他不喜好我,我一直都知道……”
劉擎的睫毛很長,衛笑離的近了,都能被劉擎的睫毛掃到。
衛笑忙把自己的頭離開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貼過去的,竟然就貼的這麼近了。
“我媽不是為他擋槍死的,是被他硬拉到身前擋的槍……我都看見了的……他也知道我看見了……外公也隱隱猜到了,還把我叫去問話,我知道我要告訴了外公,他也就完了……”劉擎的聲音始終都是微弱的,可衛笑卻因為那些話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劉擎到現在還記得那天的一切,包括他跟他外公的那次對話,就在這間書房裡。
他外公蒼老了許多,自從失去了唯一的女兒後,他外公就一撅不振起來,外公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才會問出那句:“我把宋家交給你好不好?”
劉擎清楚的記得,他當時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
第 26 章
劉擎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地那些早已經被他刻意遺忘掉的過去,竟象剛剛發生一樣的清晰起來。
真的就好像是昨天的事。
那個被稱為父親的男人,從來就沒有做生意的頭腦,只是運氣無比的好,當兵的時候,就當了一次軍訓時候的教官,就攀上了他媽那棵搖錢樹。
那時候的劉擎媽還是個見了男人就會臉紅的小姑娘,當他外公察覺的時候,他媽已經喜歡上了那個用心不良的人。
在記憶裡,哪怕是很小的時候,劉擎都記得他外公每每說起的無奈,說他媽哪裡都好,就是跟他們宋家人一個毛病,一旦喜歡上什麼人,就會一條道走到黑。
也是從那時候起,他外公就總對他說,不要輕易去喜歡信任任何人。
那時候他還懵懵懂懂,等到後來看見父親的那些作為,劉擎才漸漸明白了外公說那些話的用意,多半是怕他走他媽的老路。
劉擎思緒停頓了下,他此時還被衛笑摟在懷裡呢。
只是他個頭不小,衛笑那姿勢怎麼看怎麼費力。
劉擎也就側了下身體,試圖減輕衛笑的負擔。
結果衛笑以為他哪不舒服了,忙一臉關心的問他:“還好嗎?”
劉擎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真的就很想摸摸衛笑的臉,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做的,只是輕輕笑了下說:“我沒事,就是沒什麼力氣。”
衛笑點點頭,劉擎之前發作的時候都這樣,只要休息下就好了。
就繼續摟著劉擎,衛笑終歸也是力氣有限,就往後錯了錯,找了個牆壁在那半摟著劉擎靠在牆上。
牆壁年頭太長了,有些地方因為潮溼都起了皮,衛笑靠過去,那些白白的好像雪一樣的碎屑就掉了一地,有些還佔在了他身上。
衛笑看見了也不在意,反而對劉擎說:“我家小時候窮,家裡的牆就是這樣的,我跟他弟看見了,就用手去扣,一扣就能扣下好多牆皮來,我媽看見了就罵我們倆,有次我跟我弟還在床下找到了蘑菇……”
衛笑一想到他那個皮出圈去的弟弟就忍不住笑了下,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的,也就把頭靠在了牆壁上。
劉擎本來想強打著精神看著衛笑,可到最後實在是精神不濟,索性也就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衛笑身上。
衛笑的體溫比他要高一些,透過薄薄的一層衣服透過來,劉擎覺著很舒服,忍不住伸出手臂同樣的把衛笑圈在懷裡。
這個時候的劉擎,哪怕是回憶起了那段他最不想碰觸的記憶,也能忍耐下來了。
聽著身邊人規律的呼吸聲,劉擎一直漂泊著的靈魂,忽然有了可以停泊的地方。
劉擎眼角漸漸溼潤起來,那些曾經只要一想起就會徹夜難眠,需要用各種刺激才能掩蓋住的傷心,已經不那麼疼了,時間真的就讓那些傷口不聲不響的結了痂。
那個時候的父親打著外公的名號在外面融資,結果投資失敗,那些投資的人就逼上門來,其中有個損失最慘重的,還拿了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