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領袖,必須要擁有一種遇見大事卻鎮定自若的氣質。談秦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有了這種氣勢,所以一旁的冰禾卻是看得心潮澎湃。冰禾與其他三位優秀的廣告精英,原本加入秦淮都市報的廣告部,心中還是有著一些怨言的,因為羅麗柔沒有經過詢問,卻是直接將她們塞到了秦淮都市報。儘管她們還是按照命令,在秦淮都市報盡心盡力地做業務,但是卻從來沒有將談秦看成自己的老闆。原因很簡單,因為羅麗柔實在太出色了,她們四個人在羅麗柔的金凱廣告公司,每年掙數百萬業務提成是很輕鬆的事情。儘管四人來到了秦淮都市報,羅麗柔每年還會給她們一百萬的底薪,但是她們卻失去了原本的衝勁,因為丟失了靈魂。
一個好的領導者,必定擁有一個強大的靈魂,足以支撐手下諸多的小弟。
在接觸了一段時間後,冰禾逐漸發現,談秦身竟然擁有著一個強大的靈魂。這個看去總是微笑待人的傢伙,其實手段比狼更險惡。在秦淮都市報佈局的過程之中,談秦看去平和地對待每一個員工,但是殺伐果斷,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將原來的老員工清除了百分之八十。冰禾是有閱歷的女人,她知道,這不僅僅要靠背景強大,還要手段高明。談秦沒有掀起腥風血雨,但是在他能夠操控的資源裡,呼風喚雨遊刃有餘,所以才會將秦淮都市報原本看去必定是驚濤駭浪的人員調整,降低到如今的悄無聲息。
冰禾將自己的兩任老闆放在一起對比,羅麗柔就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她因為足夠強大,所以能夠解構一切事物。在金凱擴大業務規模的時候,羅麗柔的手法精緻而準確,可以迅速而專業地找到問題所在,給予精確解剖。而談秦就是一瓶順滑的潤滑劑,他看去沒有鋒芒,沒有一點作用,但是卻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將問題輕易地解決。談秦的這種能力是與身居來,也是透過後天修煉的。
一男一女,談秦和冰禾坐在蘇報集團大廳內,如同看戲一般,望著眼前人潮湧動,迎接著他們的各種辱罵。這種情況猶如,古代兩軍攻伐時,攻守之間的博弈。談秦現在就是守城大將,而對面叫囂的市民則是攻城軍隊。
談秦微眯著眼睛,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望著門外的市民,看去穩重,其實心中卻是在盤算,究竟是誰在陰自己。最大可能是葉錫揚,如今段亦進入蘇報集團之後,逐步地在收起屬於社長的權力,在社委會,段亦與葉錫揚已經有過數次針鋒相對的交鋒。葉錫揚如今想要憑藉自己的老資格,挑動一些是非,來動搖段亦的地位,也未嘗可知。第二個可能是澤欽。如今秦淮都市報的廣告經營權,全部收在了談秦的手中,這無疑削弱了他自身的利益。因為市場蛋糕就那麼大,全省每年廣告資源的投放是一個固定的金額,如果大量流入秦淮都市報,無疑會影響澤欽手中蘇報、蘇報網等媒體廣告資源。第三個可能是徐軒宇。按照他的目測,那些肇事市民挑動的背後,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如今江蘇只有徐軒宇有膽子和能力調動黑色力量來與自己抗衡。
一杯茶水不知不覺已經喝完,這時候,從遠處出現了幾輛小車,一眼望去,便是政府官車。談秦這才站起了身子,笑著與旁邊的冰禾,道:“趕快打電話給段總和葉總,就說省委記過來了。”
未過多久,卻見段亦和葉錫揚風風火火地下樓,談秦這時卻是轉身慢慢地爬樓梯。他臉帶著笑容,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需要他在跟進了。
常鴻基和童蒙說得話都已經應驗,他們讓談秦無需擔心,恐怕已經透過調動各種力量,來給省委記施壓,從而讓其不得不親自出現,組織這件事情。
報社被圍堵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古往今來的媒體史,報社一直就是兩邊不討好的部門。因為只有監督權力,所以無論是對於市民還是政府,它都是一個太監的存在。功能不夠完善,也完善不起來。
一般這種情況,只需要省委宣傳部長出面,便能將這件事情搞定了。但是省委記親自出面,這說明事情已經鬧到了一定的程度。葉錫揚和段亦慌忙趕下樓,談秦猜到,省委記出現恐怕打亂了兩人原本的計劃。
葉錫揚與如今省委宣傳部部長是校。在官場,校是一個很緊密的團體。校往往比親兄弟還要管用。親兄弟之間,雖然有著血緣的緊密感,但是卻沒有資源的互換渠道,而校不同,因為同出一個學校,有同學或者師兄弟之間牽拉關係,在不知不覺之中,可以將資源進行有效的置換,形成一個良性的迴圈。葉錫揚之所以能夠成功地晉升為蘇報集團總編,這跟其與省委宣傳部部長是校,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而段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