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諾心裡甜,抓著顧聲華的手:“我知道,我會好好等哥哥帶我回去。”
門口,溫北瑜黯然傷神。
以防萬一,顧惜諾留院觀察兩天。第二天盛雅儀一大早來探望,一直陪到晌午才回去。沒想到回到別墅,剛下車,就看到一個不速之客,等在門口。顧聲華走上前,彬彬有禮:“溫夫人,冒昧來訪,請見諒!”不管怎麼看,這人都不似是個十惡不赦的危險分子。
盛雅儀心中實在對他恨不起來,只好點點頭:“顧先生有事嗎?”顧聲華說道:“有些話,想當面跟溫夫人說明……”一雙星光熠熠的眸子,半帶懇請地看著盛雅儀。
盛雅儀心中嘆了聲:“那請進吧。”顧聲華說道:“謝謝。”面露微笑,再美的景緻都為之失色。
作者有話要說:像是古白那一段所說,不管多無所不能的人,總會遇到個讓他心甘情願變笨的。。。。於是其實對諾諾來說,要對付溫某最有效的武器其實是什麼?雖然她不自知,哈。
唔,顧哥哥加油,都加油啦。。
62交心。。。
顧聲華將桌上的相簿翻開,垂眸說道:“我知道溫局定然在溫夫人面前說起過我……只不過,有些事,有些話,我想當面同溫夫人說明詳細。”
盛雅儀打量這男子,無可指摘的品味,絲毫沒有娛樂圈裡的輕浮同虛假,此人宛如良玉,脈脈生輝,言談溫和,舉止文雅,在盛雅儀的圈子裡不乏些教養極好的世家公子,可是在此人跟前卻都被比下去,若不是認得他這張臉,深知他是何身份,絕對不會想到他竟是廝混娛樂圈的……若說是哪個世家的貴公子,也絕無人異議。
盛雅儀道:“顧先生想說什麼?”見斯人舉動,如圖畫中走出的人,只覺賞心悅目,不知不覺地便有親近意思,只是仍舊矜持。
顧聲華微笑,和氣溫聲說道:“我想請溫夫人看看這本相簿。”
盛雅儀低頭,看到桌上那本有些舊的老式相簿,塑膠封皮,磨得破損,是早十年那種最廉價的假花面兒,很是俗氣。
盛雅儀挑眉:“這是?”
顧聲華的手指輕輕掠過那本冊子,帶著愛戀,說道:“諾諾是我從溫家帶走的,可是在此之前,還有一段,諾諾的媽媽拋棄她不知所蹤,當時諾諾孤零零一個人,我便領她回到家裡。”
盛雅儀意外,這點她的確不知道,便聽顧聲華娓娓道來,他的聲音和緩,並不刻意強調自己做過什麼,但盛雅儀從他簡單的三言兩語裡也聽出來,這少年家境貧寒,又經變故,單人隻手,當年得有多大的勇氣跟擔當,才會決定要照顧顧惜諾那樣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
盛雅儀望著顧聲華,原本只是流於表面的簡單欣賞,此刻,卻帶了幾分讚賞,有經歷,能擔當,面前的男人,越發叫人刮目相看。
顧聲華道:“說實話……其實我也後悔過,我將諾諾從溫家帶出來,是太過自私了。”
盛雅儀更為意外,她本以為顧聲華鋪墊了那樣的秘密,接下來必然要請求自己的諒解同情之類,沒想竟不是這樣。
顧聲華道:“諾諾當時還小,若不是我找到她帶她離開,她在溫家,一定會吃穿不愁,被照顧的很好,……可是我……”他目光微動,輕輕一笑,指著相簿上的一張,道:“可是我雖後悔,但諾諾卻無,自我帶她出來,遭遇多少難堪艱辛,一言難盡,但諾諾她如天使,懂事的叫人心疼,她跟著我經歷了許多,但是從來不曾任性過、抱怨過、相反,在我覺得累和沮喪的時候,她還會安慰我。
lawyer眼中分明已經多了些東西,卻做無事狀,溫文微笑,低頭道:“這張照片,是一個相識的人幫我們照的……我當時沒什麼本事,就在街頭上擺攤,那時候是冬天,您看,雪很厚是吧?這是諾諾,能看出來嗎?”
盛雅儀低頭,見一張五寸照片,有些模糊,因為是夜晚,背景裡有稀疏的燈光點綴,有一個高挑少年,依稀可見清秀美麗的面容,正守著一個攤位,而就在他身邊,有個穿著厚實的矮個小孩兒,緊緊地靠著,雙手圍在他的腿上,正仰頭看著他。
盛雅儀一眼就從這照片上察覺冬日凜然肅寒的氣息,甚至能看出那少年,——當時的顧聲華眉睫上的霜寒色,他穿的並不多,卻並不見瑟縮之態,反更見英挺,照片上,也低著頭,瞧著抱著自己的丫頭,——顧惜諾。兩個稚弱之人,兩兩相望,照片並不清晰,甚至臉色都看不清,但卻能感覺兩人之間那種相依為命的溫馨。丫丫的港灣
顧惜諾當時還只到顧聲華的大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