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的痕跡,在這之前應該還有一些被刪除的資訊。
資料被電腦刪除後,介質在物理層面又被覆蓋,理論而言應該很難再被恢復,更別說遠離伺服器的遠端cāo作。不對對小風來說這並不是太過於困難的事情,從最細微的電流本身如臂驅使的,她很快讀取到了被覆蓋的文件。
“導彈發shè准許,緊急行動通知……‘滅蟲’行動,就是這個!”
或許是月面基地被‘藍波斯菊’滲透了,但重要的是核彈發shè確實是來自軍方的命令這件事本身。看著螢幕上足以將大西洋聯邦掛上‘反人類罪’的證據,小風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將這一證據公佈?那麼毫無疑問,戰爭的導火索將會由自己引燃,但是如果就當做沒看見的話,整個衛星的冤魂就這麼白白喪命,連給兇手一個公平的審判都置若罔聞嗎?
小風很清楚,既然聯邦刪除了這條命令,定然也已經考慮到了無數種脫罪的方法。
L5宇域,就像是捅了馬蜂窩,無數ZAFT的戰艦、MS蜂擁著撲向了Junius7所在,或者說是‘原’衛星所在的位置。
憤怒是勇敢最好的催化劑,對於那艘發shè了核彈的宇宙航母,每一位ZAFT計程車兵都恨不得將之粉碎,連一顆原子也不留在世上。然而當第一艘飛船到達該空域時,迎接的卻是一道閃光。並不是開火攻擊,而是宇宙航母自爆了。完成了罪惡使命的羅斯福號在火球之中成為了太空垃圾——它甚至沒有放出一艘救生船。
死無對證,而ZAFT的怒火失去了傾注的途徑。一個小時後大西洋聯邦釋出宣告,稱聯邦‘羅斯福號’航母遭到恐怖分子劫持,在軍部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向Plant發shè了核彈,對Plant這一遭遇表示深切的遺憾,聯邦會極力搜查恐怖分子。
如果說這樣的發言還僅僅只是讓Plant心有不甘的話,某位聯邦首腦回答記者提問時的新聞講話真正觸怒了逆鱗。
——“我們有理由懷疑,劫持了‘羅斯福號’的恐怖分子正是Plant的協調人。據我們所知,在核彈發shè之前Junius7已經下達了避難命令。這很可能是Plant自導自演的鬧劇,為了將自己擺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主動挑起戰爭!對此我們大西洋聯邦也會積極回應。”
是協調人向著自己的母星衛星群發shè了核彈?這樣不負責任的發言簡直是顛倒黑白,讓最高評議會炸開了鍋,就連溫和派的氏格爾也止不住怒火,於數rì後的哀悼會上發表了《dú lì宣言》。
而隨著《dú lì宣言》緊接著發表的是《對地球聯合徹底抗戰》的講話——這可以說是與他過去所堅持的理xìng談判、拒絕戰爭的觀點背道而馳。在那一顆核彈之下,任何的理xìng和善意都灰飛煙滅。
CE70年2月18rì,隨著Plant最高評議會議長氏格爾·克萊因的《dú lì宣言》(史稱《喪服dú lì宣言》)的講話,標誌著地球聯合與Plant第一次全面戰爭的開始。
事實上小風應該感到安慰,因為她的介入,Junius7提前一個小時釋出了緊急避難命令,接近三分之二的民眾隨著脫離衛星的避難艙而逃得xìng命。原本‘歷史’上二十四萬多人喪命的‘血染情人節’,如今失蹤和死亡的人數只有接近十萬。
但‘只有’這個詞太過於奢侈,十萬條生命在一剎那間灰飛煙滅。
“你想要怎麼做呢?”
破舊的電腦開啟著那絕密的頁面,從小風的身後響起了一個輕靈又似沒有感情的聲音。小風沒有回頭,也沒有驚訝,以她的靈覺早在對方靠近房間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只是小風並沒有避諱對方的意思。
雖說是聽著沒有感情的聲音,但小風知道星野琉璃比這個世界大多數道貌岸然的人都更有感情,只是她無心費力去向陌生人表達,而只要熟識琉璃的人都能夠輕易感受到那隱藏在‘無情’之中的熱情。
小風知道,此時電腦上顯示的資料,或許是‘血染情人節’這個慘案唯一證明兇手的證據。那個殺了數以十萬計無辜民眾的兇手。
氏格爾已經聯絡了她,讓她提供所能有的任何蛛絲馬跡的線索。雖然氏格爾說的客氣,但是小風很清楚Plant中大概有很多人將自己看做與這次襲擊有關,如果自己丟擲這份證據給Plant,那麼自己的嫌疑也會洗清,甚至會獲得整個Plant高層的善意。
但是,小風輕輕地合上了電腦,並沒有儲存的資料隨著電腦的關機而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