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雁頃刻便笑得開懷,轉過身去,一把拉住万俟琛的手,大喜道:“阿琛,你聽到了嗎?他有救了!有救了!”
万俟琛遙遙看了錦言一眼,那眸光之內分明有異色閃過,仔細看時,竟似乎有些冷意,但那只是稍縱即逝,根本讓人捕獲不住,須臾,他垂下頭來,眸中已是一片柔色。
他伸出手來,撫了撫凌雪雁的發道:“公主,琛恭喜你,得償所願。”
凌雪雁眸中已是掩飾不住地喜意,那裡能聽得出他話裡的一絲異常?她喜極而泣地緊緊拉著万俟琛的手指,眸中已泛起淚光。
錦言遙遙在另一側,見凌雪雁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須臾,凌雪雁猛然反應過來,拉著万俟琛走向錦言道:“素素,忘記跟你介紹了,這是万俟琛,是我夫婿。”
錦言分明聽見她介紹之時的滿目甜蜜之色,聞言,看向万俟琛時,不由得細細打量了他一眼。
万俟琛嘴角喊著溫潤笑意,對著錦言點了點頭道:“初次見面,綺羅公主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錦言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道:“從前,我只道,碧落公主的芳心,只怕鮮少有人能俘獲,今日得見,果然是一表人才。”
万俟琛溫潤一笑:“綺羅公主謬讚。”
錦言略略一笑之後,便沒有再看他,而是看向凌雪雁道:“公主一路舟車勞頓,我這裡雖簡陋,卻還睡得下,公主要不要先行歇息?”
她此話一出,一旁靜候多時的苗皇急忙道:“是孤考慮不周,二位公主到此,怎能讓兩位睡這樣的寒舍?孤早已命人收拾出了房間,只待二位公主和駙馬爺入住了。”
凌雪雁聞言,對著錦言一笑道:“素素,你這幾日著實辛苦了,既然藥已經找到,便隨我一起去吧。”
錦言想了想,看了身後的簡史一眼,簡史會意,忙的便進了屋,錦言隨即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隨公主一起吧。”
凌雪雁頃刻便笑了起來,拉著錦言,進了一旁苗皇準備的軟轎。
轎子啟程,四大護法和鬼王府的人自然也一同跟了上來,簡史騎著馬,驅向錦言的軟轎,低聲對著轎內的她道:“小姐,都收拾妥當了。”
錦言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簡大哥,這万俟駙馬,你可曾聽聞過他的身份?”
簡史向來知多識廣,而且,他們在楚國的生意,一直是他在暗中打理,所以想來,他該是知道一些。
果然,簡史只是神色微頓,遙遙朝前頭騎馬的人多看了一眼,道,“具體的,屬下並不細知,不過,據說,這駙馬從前是公主從大街上救回的人,後來具體怎麼成了駙馬,屬下不知其中緣由。”
錦言聞言,靜默良久,簡史見她如此,不由得道:“小姐,是不是駙馬有問題?”
錦言卻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是直覺而已。”
她只覺,這駙馬不論是眸光神情,都與曾經的秦非離有著超乎尋常的相似之處,而這樣的神情眼神,不論是從任何角度分析,都似乎是在刻意維持著什麼,所以她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有一點點疑慮罷了。
他們到的地方,自然是苗疆的王宮。
苗皇吩咐人收拾出來的房間自然是上好的,而幾乎是一停了下來,凌雪雁便前來贈予了錦言一樣東西,錦言開啟來,一看是秦非離的書信,不由得眼前一亮,看向凌雪雁道:“多謝公主!”
凌雪雁笑了笑,看著她道:“素素……或許,我更該喚你錦言,我從前一直都很羨慕你,不僅僅是你無雙的醫術,還有你的容貌,身後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尤其……是秦王對你的一片真情,曾經我幾乎都覺得,那是我那怕窮此一生,也尋不到的吧,不過現在,我不羨慕你了,我有了阿琛……所以這一次,我祝你們幸福。”
昔日,兩人從來都未說破凌雪雁對秦非離的那份情,可是,明人都看得出來,錦言聞言,也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看著凌雪雁道:“公主,這樣善良的你,必然會幸福的!”
凌雪雁握了握她的手,展顏笑了起來:“謝謝你,素素。”
她笑起來的樣子,著實是溫婉可人,眉眼都彎成了一處,像是月牙,璀璨明亮,好看極了。
錦言也微微笑了起來,由心展露歡顏。
那晚,即便凌雪雁一路舟車勞頓,可是二人還是聊到了深夜,彷彿昔年那份姐妹情重新拾回,錦言看得出來,凌雪雁的字裡行間都是幸福,只希望,她真的能就此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