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一聽這話,頓時氣急道:“誒,你這婢女好生不識好歹,我家王妃專門拿了這千年人參想要贈予貴嬪養病,你居然這般態度,好心當作驢肝肺!”
冬青一見錦言還未說話呢,春夏就這般鬧騰,登時拉了她的衣袖一下,斥道:“春夏,不可無禮!”
春夏撇了撇嘴,雖有不滿,但到底還是隻有退居一旁,而面對這樣的斥責,那思雨倒是極為鎮定,也沒有半絲惱意,只是躬身道:“得罪秦王妃了,秦王妃還請回。”
如此拒絕,意思很明顯,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她們進去的。
錦言也不氣惱,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上前一部道:“思雨姑娘,我並沒有惡意,我本也不是這後宮裡的人,且自入宮以來便借居了這春喜宮,聽聞環貴嬪病重,卻一直不曾得見,今日巧得一顆千年人參,對身體有大補之效,故而冒昧前來。”
冬青在一旁也笑道:“思雨姑娘,不瞞你說,我家王妃醫術過人,秦王原本身有殘疾,二十來年都不能行走,卻被王妃用了一年不到的時間便醫好了,奴婢聽說貴嬪娘娘久纏病榻,太醫無從醫治,倒不如讓我家王妃一試?也許能醫好也說不定。”
那思雨本來是極力拒絕來人的,但一聽錦言會醫術,竟然有所動搖,猶豫道:“你真會醫術?”
錦言點了點頭,笑道:“略懂些,不過具體病症,還得細細把完脈才知。”
那思雨終究是動容了道:“貴嬪纏綿病榻開始的那幾月裡,還日日有太醫前來診治,近幾年裡,這紫竹軒幾乎是無人問津了,更別說還會有太醫了,我們也是尋著以前的房子,拿了往日裡值錢的細軟,這才抓了藥來,這麼多年過去,可用的細軟已經所剩無幾,貴嬪的病卻一日不如一日,王妃既是懂醫術,那真的是太好了!”她說到這裡,拭了拭眼角,欣喜道,“王妃且隨我來。”
她開啟殿門,錦言讓眾人不要跟隨,自己跟著上前,還未入殿內,便問到一股濃郁的中藥味撲鼻而來,甚是刺鼻,而殿內即便是在白天,也一片黑漆,所有能透光之處,皆被黑布蒙著,唯有幾盞蠟燭泛著微弱的光芒,這便是這殿內唯一的光亮了。
錦言跟著思雨進入內室,那內室之中,氣味尤為嚴重,甚至散發著一股潮溼的腐臭味,也就是在這時,錦言看到帷帳之內臥了一個人影,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若不是知道環貴嬪還是個活人,錦言大抵要以為裡面躺著的是個死人了。
思雨上前幾步,掀開簾幔,洗得泛白的芙蓉繡被下,錦言只見一頭墨髮散在白色的錦被上,那頭髮已經枯黃得不成樣子,而被褥下的人則是形如枯槁,極為憔悴不堪,瘦得已經分辨不出本來的樣子,就只剩一層皮包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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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0 治病救人
思雨輕悄悄的出聲道:“娘娘,秦王妃來看您了。”
那女子緩緩睜開眼睛,錦言注意到,她的眼神渙散,好半天才有了焦距,落在思雨的臉上,聲音有氣無力:“哪個秦王妃?”
思雨輕輕細細的解釋了幾句,那女子眸中這才有了一點動靜,像是記起來了般,看向了錦言。
錦言急忙上前幾步,走到她的床前,儘量做出親善的樣子,既不太諂媚,也不顯突兀,溫言細語道:“錦言見過貴嬪娘娘。”
那女子此刻因為消瘦的緣故,下巴尖細,顴骨突出,那雙眼睛便顯得格外的大,看人的時候明明沒什麼太大的神情,但因為太過消瘦,眼睛大得突兀,便格外的嚇人。
錦言見過太多病人,這樣消瘦,瀕臨生命終結的病人不再少數,自然是不懼怕的。而女子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好片刻功夫,最後停在她的臉上,細細打量,卻並不理會她,只是看向思雨道:“我不是說過……不見外人。”
她的聲音實在是低,若不仔細聽,都要聽不清她說的話了。錦言不等思雨回答,輕輕笑道:“貴嬪娘娘莫要怪罪思雨,思雨本來不同意,是我央求能來看貴嬪娘娘的。我借用貴嬪娘娘寶地多時,連探望都不會,就太失禮了。”
思雨這時也輕輕道:“娘娘,這位秦王妃懂些醫術,娘娘已經三年未曾看過太醫了,所以奴婢想著能讓她給娘娘把把脈,說不定娘娘就能好起來了。”
那環貴嬪長嘆一聲,正欲說什麼,忽然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咳得極用力,彷彿整個肺都要被咳嗽出來,思雨急忙拿了一塊帕子替她捂在嘴上,又給她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