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錦言一出場自然是成了焦點,這些目光中,或新奇或嫉妒,她見怪不怪;不過;唯一讓她心裡泛起一絲漣漪的是;位於溫歌吟下首的位置;正坐著一位盛裝嬪妃;那一身宮裝紅袍尤為搶眼;頭上的金步搖璀璨奪目;不僅如此;她生得貌美如花;明眸皓齒;縱然美貌不過皇后;此等妝容卻無疑是眾人之中;最為光彩奪目之人。
錦言看過去的時候,她的視線正發亮的落在自己身上,錦言怔了下,這才認出來,這明豔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昔日與她結拜過的環妃。
比之於三年前,她豐腴了不少,精緻的紅色宮裝穿在她的身上;大小合稱;襯得身材奧凸有致;當真是一位十分美豔的女子。
錦言對她略略一笑,環妃的笑意頃刻就爬上了眉梢。等著錦言和秦非離跪拜下去行禮之後,她便從自己的上位起身,風情萬種的步至錦言身側;一伸手作勢便要扶起她道:“妹妹,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
她的話音剛落,上位忽而就傳來一道細咳聲,隨即,只聽得太后嚴厲的聲音傳了下來:“環妃;莫要胡鬧。”
環妃嬉笑著看過去一眼道:“太后;臣妾與妹妹幾年未見了;這剛見面;難免興奮;您就莫要怪臣妾了好不好!”
太后瞪了她一眼;看似有責怪的意思;卻並未說什麼;錦言心裡詫異了一下;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好問什麼;只能尷尬的僵持在那裡,起身也不是,重新跪下去也不是。可是;太后可是並未說過平身的;故而;秦非離也還在一片跪著;環妃看了錦言一眼;錦言也看向她;縱然是有太長時間沒見面;可是環妃這一眼;卻分明就似瞧出了什麼一般;又是一笑道:“太后,今兒難得喜慶,您就莫要秦王跪在這裡了,皇上,您說是不是?”
她這樣一張巧嘴兒,在這裡獨自一人自圓其說,竟絲毫不覺得冷場,秦非墨聞言,微微一笑,看向臉色不悅的太后道:“母后,今日難得喜慶,朕已經吩咐下去,讓底下的人勤快些,若是快的話,佛堂一個月之後就可以完工,可不算是了了母后一樁心事了?”
太后聞言,臉上果然有所緩和,她看向底下的秦非離道:“平身吧,給哀家請安而已,不必這麼跪著。”
說罷,她便吩咐一側的宮人道:“賜座。”
錦言和秦非離紛紛叩謝後,這才起了身。
錦言原本是要同秦非離一起去坐自己的位置的,呂承歡卻忽然拉住她道:“妹妹就別去了,我與妹妹許久未見,還有好些體己話要說呢。”
錦言略略一凝,回頭看了秦非離一眼,秦非離並未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來,錦言會意,便隨了呂承歡一起,坐到了她的旁側。
可是,這樣一來,便有很多人不服氣了,因為錦言直覺很多猶如利刀一樣的目光射來,攻得她無處容身。
呂承歡這時不動聲色地一一看過去,那些目光自然收回,她隨即卻看向了上座的溫歌吟,歉意道:“皇后娘娘莫要見怪,雖說這秦王妃是與皇后娘娘一母同胞,理應與姐姐親近些,可偏生,就是讓妹妹喜歡得緊,所以,姐姐不介意她坐這裡吧?”
溫歌吟的目光,淡淡從錦言身上掠過,溫婉一笑道:“妹妹能做這般照顧錦言,本宮歡喜還來不及,又怎會介意?”
說罷,她便對著身側的宮人道:“去,把太后賜給本宮的這銀花玉露糕拿一些給秦王妃嚐嚐。”
宮人立刻便領了旨端了糕點下去,環妃瞧得不動聲色,等那糕點端來,她頃刻也將自己面前的一疊小盤子移至錦言面前道:“妹妹,這九花冰絲糕,吃起來冰滑甜甜呃,極適合現下季節食用,這可是皇上賞給我的,整個皇宮就這麼一碟,來,您嚐嚐?”
錦言還沒伸出手,那一頭,溫歌吟臉上的笑意若仔細看去,分明是有些僵硬的。
秦非離垂眸,若有似無的笑著,秦非墨的視線在錦言面上轉了一圈兒,隨即看向太后道:“母后,兒臣尚有些政事,就不陪您多坐了,先行告退。”
太后點了點頭,視線再度回到錦言身上道:“聽說,你懷了身孕?”
秦非墨原本前行的步子分明沉穩有力,聞言,那一腳踩下去的時候,分明是有些落了空的,不過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另一側去,即便是留意到了他,這樣細微的動作,也極難捕捉到。
至少,錦言是沒有發覺的。
可是,偏生,還是叫另一人看了出來。
溫歌吟眸光輕輕淺淺地落在秦非墨離去的背影上,輕垂眼瞼,根本就不知在想些什麼。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