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都是一些障眼法,”康劍飛呵呵笑道,“其實我的左手掌心裡早握著一張牌,由於角度問題沒人能夠看見。在我合掌搓牌的時候,就已經把兩張牌換掉了。再利用你們的注意力在我右手的時候,透過左手將那張方塊5放回桌上的牌堆裡。其實這不難辦到。只要手速快點就可以。就像這樣……”
康劍飛摸了一張牌到手裡。朝鏡頭亮了一下,突然手指一動,舞臺上的其他人只覺得眼睛一花,那張牌的牌面已經變了,而原來那張牌此時卻到了康劍飛的左手之後。
要知道康劍飛上輩子可是扒手出身,而且是那種超級技術性選手。那眼力和手速跟老千比起來並不遜色。有了眼力和手速過後,又有對手指和掌心肌肉的細微控制,隨便練幾天撲克就能玩這種換牌的小把戲了。
當然,什麼記牌、落汗之類的高階賭術。康劍飛就完全不會了。
不過就憑這幾手,鎮住首映禮上的人還是足夠的,也將會成為未來幾天的電影宣傳噱頭。就如同耍魔術一樣,康劍飛隨便表演了幾下,就贏來熱烈的掌聲。
之後康劍飛又請了幾個現場觀眾上臺,與周閏發、黃秋笙等人一起跟他學換牌。
由於太平戲院實在太大,二三層的觀眾肯定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但康劍飛並不管這些,只要電視轉播時效果好就可以了。
在林鳳驕一曲五音不全的粵語獨唱之後,《賭神》終於開始上映,而電視臺的攝影機也被關掉。
舒其和陳伯森坐在下面,看著大熒幕上夢工廠那熟悉的片頭,頗有些感概的味道。
特別是陳伯森,夢工廠的創業作《開心鬼》首映他也參加了,當時小男兒坐在月亮上釣魚的片頭,以及夢幻一般的音樂還曾讓他感動。
當時又有誰能夠料到,一個游水來香港的青年,短短几年時候,就如火山噴發一般崛起,已然有了和幾大電影巨頭叫板的實力。
不,應該說夢工廠已經成了香港的電影巨頭。
影片的開頭就是美國三藩市賭場,導演透過龍套之口,從電腦檔案中介紹了周閏髮飾演的角色——賭神高進。
接著是日本人請求幫助,高進又為自己的朋友贏回輸掉的錢,讓觀眾覺得這個賭王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好人。
一直到把整部電影看了大半,陳伯森突然說道:“《賭神》之後,恐怕香港賭片的風向要變了,這個康劍飛果然拍什麼片子都要玩出新意。”
陳伯森的眼光非常敏銳,一下子就看出這部電影的立意,那就是將一向為人所不齒地賭徒“神化”。
在此之前,香港不是沒人拍過賭片,李翰祥拍過、許貫文拍過、王經也拍過。但在之前的賭片裡,雖然主角也是賭徒,即便這個賭徒的賭術再高明,但觀感與立意同樣沒有跳出人們對於賭徒的世俗認識。
就像李翰祥和許貫文的賭片當中,都帶著對賭徒的奚落與諷刺,同時傳達著大賭敗家的內涵在裡面。
即便是前兩年tvb收視率超高的《千王之王》,南北千王的結局是一個眼瞎、一個斷手,未嘗不是賭博沒有好下場的寓意。
但《賭神》卻與以前的賭片不一樣,他俠義而富有人情味,特別是他不僅在賭桌上無所不能,而且還聰明睿智、會拳腳、會玩槍。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算是人,導演透過影片塑造出來的高進,就是一個全能的“神”。
在這部電影當中,賭徒不但不為人所不齒,反而可以行俠仗義、鋤強扶弱,這是《賭神》與之前賭片最大的不同。
電影情節需要曲折才能吸引觀眾,否則從頭到尾主角都是神,一路碾壓反派也沒什麼意思。
於是乎,編劇安排賭神失憶,他的智商只相當於十歲的小孩子。
電影的戲劇性和矛盾衝突也就由此產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弱智,卻在一些時候有著別樣聰明的頭腦。他甚至可以故意把零錢放到口袋裡讓刀仔和其小弟來偷,騙過兩個智力正常的成年人後,一個人像個小孩子一樣躲在被窩裡偷笑。
這還僅僅是個開始,刀仔帶著失憶後的高進去騙地痞頭子時,失憶後猶如小孩般的童真呆趣與賭神的王者之氣截然相反,卻又相得益彰,實在妙不可言,也為電影帶來一個小**。
“發哥的演技越來越高明瞭啊,那一段表演簡直神了。”舒其不由地讚歎道,他的注意力更多在劇情和演員的演技上,並未如陳伯森想得那麼深刻。這也是他們兩個的區別所在,雖然都是喜歡電影的文藝青年,但舒其更擅長組織與外連,在影評的深度和專業性上不及陳伯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