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臺灣經濟衰退,唱片工業不景氣的原因。
但事實剛好相反,臺灣的唱片行業正處於最興盛的年代。飛碟唱片未來被華納收購屬於迫不得已。
這事還要從80年代說起。
臺灣的很多事,都以1987年的“解嚴”為轉折點。政治的、經濟的、社會的,莫不如是。以音樂文化為根基的唱片產業也以此為界,1987年前後大不相同。
解嚴前,臺灣的唱片產業跟大陸一樣,是被當局嚴格控制的。海外公司無法直接在島內開展業務,其產品需要由臺灣的企業進行代理製造發行銷售,這就是所謂的“代理制”。
比如康劍飛的風行唱片公司,最初是由海山唱片公司代理向臺灣發行唱片。後來代理公司又換成了飛碟唱片。
因為“代理制”的存在,使得許多有實力的國際唱片公司無法直接進入臺灣市場,而獲得國際唱片公司代理權的臺灣本土公司。卻因此而飛速的發展壯大起來。飛碟就是其中之一,擁有華納唱片這種大公司在臺灣的代理權,還擁有風行唱片等中小型公司的代理權。
可1987年解嚴以後,一切都變了——臺當局放棄對唱片行業的管控。
此時國際唱片業基本完成集團性整合。五家大型唱片集團主導了全球唱片業。資金充裕,氣勢一時無兩。如此形勢之下,國際唱片大廠便長驅直入正式登臨臺灣唱片業舞臺。
五大公司採用收購、兼併、收回代理權等方式成立了自己的臺灣分公司,直接經營業務。這其中比較典型的例子如1989年寶麗金直接改組齊飛,併入歌林等公司的相關業務成立寶麗金臺灣分公司,百代和BMG收回滾石的代理權成立各自的臺灣分公司等等。
作為臺灣最具原創能力的兩家唱片公司,滾石和飛碟頓時亞歷山大,面對五大國際唱片公司的壓力。他們的選擇只有兩種:躺下來順從,或者是奮力抗爭。
滾石唱片霸氣外露。選擇了最直接最暴力的抗爭方式。短短几年時間,就在新馬泰、日韓、印尼和香港等國家和地區開設分公司,瘋狂地擴充套件自己的海外地盤,在所有華語唱片能夠賣得出價的地方跟國際唱片公司正面廝殺。
滾石唱片的抗爭方式太過血腥,看起來輝煌一時,但資金不足之下扯出那麼大一個攤子,到90年代末就已經奄奄一息,成了一個虛弱的巨人。若非2002年後,滾石唱片順利進入大陸市場撈金,這家公司早就流血過多而死了。
飛碟唱片的管理者更加保守,他們沒有滾石那種狂飆突進的氣勢,所以在另一個時空,被華納唱片花了近10年時間整個吃掉。
現在飛碟唱片所面臨的問題是,公司很大一部分盈利,來自於華納唱片的代理業務,同時飛碟唱片在南洋的發行,也要仰仗華納唱片的渠道。
現在華納唱片以收回代理權和終止合作為威脅,要求入股飛碟唱片,如果飛碟不答應的話,公司的盈利點將瞬間被砍掉一半以上。
如果是小公司或者其他合夥人,答應其入股完全沒問題,但五大唱片公司在全球的大範圍擴張,已經讓所有搞音樂的人看清其嘴臉。一旦答應讓華納入股飛碟,那麼在未來的幾年內,飛碟將被其一步步蠶食殆盡,這也是另一個時空飛碟唱片的結局。
“飛碟內部的分歧很嚴重,雖然大家都知道接受華納入股是飲鴆止渴,但卻又捨不得丟掉手裡的巨大利潤,”鄧益民說道,“彭國華是主張終止與華納合作的,前幾次來他就是尋求飛碟與風行唱片在香港和南洋地區的全面合作。不過想要挽回跟華納分手的巨大損失,就必須開拓大陸業務。”
康劍飛思考了片刻,問道:“那他為什麼要見我?這種事直接跟你和子佩談就是。”
葉子佩笑道:“他希望你能入股華納。”
“承受著巨大的損失拒絕華納入股,反過頭來主動要求我入股,飛碟的幾個股東到底在想些什麼,”康劍飛好笑道,“他們就不怕最後我吞掉飛碟唱片?”
鄧益民說道:“你沒有那個實力吃掉他們,至少現在沒有。跟華納唱片這種全球五大唱片公司比起來。風行唱片就像個小孩子,飛碟唱片也是個小孩子。現在的情況是,兩個小孩子要聯合起來跟壯漢打架。這對我們來說是個雙贏的局面。說實話,風行唱片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五大唱片公司在亞洲發展是在太快,繼續這樣下去,風行唱片在南洋的生存將越來越困難。”
康劍飛問:“他們內部的意見統一了?”
鄧益民說道:“還沒有完全統一,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