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雙聽完嚇得渾身一抖,乖乖地把手放在胸前的紐扣上。
注意到她的動作,於海又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誰知下一秒,變故就發生了。
這個一直被於海認為是手無縛雞之力毫無殺傷力的小男孩,竟然如風般消失在他眼神。等到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什麼制住了。手腕一疼,手下意識地一鬆,手上的槍就脫落了。不等他吃驚地看過去,就被人直接屈膝一下子頂在了腹部。
“就憑你,也想威脅我?太不自量力了點吧?”
在於海仰面倒下的同時,君無雙不屑的聲音傳來。於海倒下前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那雙他很喜歡的眼裡裡滿滿的輕蔑和狂妄。
緊接著,在於海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君無雙輕飄飄地拿起槍,對著於海。
於海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然後下一刻,他本就圓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他竟然……
眼前這個就資料來說是個再普通不過初中生的男孩,當著他的面,三下五除二地就將那把完整的槍拆成了一堆零件。速度之快,動作之嫻熟,讓他這個跟槍打了幾十年交道的老警察都自愧不如。
攤開手,任由手槍的零下滑落在地,君無雙俯視著地上如同見了鬼的男人,嘴角微勾:“怎麼,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手段嗎?”
此時的君無雙,在君無雙眼中跟怪物沒啥區別。他只是一個小鎮裡的片警,見識也不過爾爾而已。此時見到的那些,早已超乎了他的承受範圍。
先是莫名其妙地手銬自動解開,然後又是剛才那如鬼一樣迅速的動作,再接著就是拆槍的事情,一連串的事情打擊得他像盛了一腦子漿糊般,一時間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了。
“你是人是鬼?”
等到他回個神來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問了個多麼可笑的問題。
“這個念頭,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君無雙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話,接著又慢悠悠地補充道:“我想整個安溪鎮的人都不會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正直的警察,竟然是個變態。哦,不僅是變態,還是個殺人狂。那些失蹤的男孩,都死了吧?”
心裡的秘密被人揭開,於海的臉一下子慘白起來。那種慘白之中,還帶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這個人到底是誰?他怎麼會……
回想著君無雙的身手,再聯想到某些事情,於海恍然大悟起來,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指著君無雙破口而出:“是你殺了尚明少爺?你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之前一直排除他是兇手的可能,就在於他的年紀。他年紀小,身量尚未長成,怎麼看都奈何不了人高馬大的尚明。但現在,在見識了發生在這個男孩身上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後,他知道,之前的那些排除的因素都是不存在的。
君無雙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也沒有預設,只是繼續說著自己想說的話:“我記得你說上面有人想要殺我?現在到該你表現的時候了,說吧,是誰?這件事之中,到底有沒有什麼陰謀?尚家的人到底想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個初中生而已,為什麼會盯上我?”
於海硬氣地咬著牙什麼都不說。但是這種倔強,也不過是強弩之箭罷了。等到他見識到君無雙的恐怖,就會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了。
就著對方到底的姿勢,君無雙坦蕩蕩地在他面前蹲下身體,一點也擔心對方會有什麼攻擊的小動作。她這般泰泰然的舉動,反倒是讓於海有些不安起來。
“你……”
君無雙可沒那麼好的脾氣和耐性去跟他玩倒計時的遊戲。在蹲下身對方還沒有任何回應後,很直接地一把抓住他的手。
做為一個近四十歲的男人,於海的手真的算不上好看。而且君無雙注意到,他的手上有很多繭子,應該是做了不少重活,吃了很多苦的人。但是那種繭子是在手心,而不是在手指上。做為一個警察,這種情況還真是不多見。唯一的解釋這個,這個警察,當得名不符其實,根本沒有跟槍有過太多的接觸。
君無雙在抓起於海的手後,很認真地盯著那隻手看了很長時間,看得於海都有點渾身發毛忍不住想要問對方的打算了。
然後,就在他準備開口的那一剎那,窒息般的劇痛從手上傳來。
猝不及防下,於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扥等到他再次低下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小拇指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以一種奇特的姿勢反折在手心,僅靠著一層皮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