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是毒人留下的後遺症?為什麼會這樣?”蔡風不得不如此思索。
蔡風突然撤招,整個身軀如一株枯樹般靜立著,四周旋動的風也跟著一斂,在他周圍十丈空間,呈現出一種死寂的寧靜。
在雪光的對映下,蔡風的臉色有些蒼白,額角微微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眸子中的神光竟有些散亂,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神秘女子和叔孫怒雷同時吃了一驚,神秘女子也跟著停下手來,根本就不敢貿然進攻,在沒有弄清楚對方虛實之前,惟有采取靜觀其變的方式來對付這個比她想象中更為可怕的人。
叔孫怒雷在剛才蔡風的劍式中出現一個破綻時,便覺有些不對勁。做為一個旁觀者,他已將那個破綻分析得極為清楚,因為他根本就不必有任何顧忌。
蔡風的那個破綻出現得太過突然,更不合常理,若此時是自己與蔡風交手,他完全有把握以五成功力將蔡風擊成重傷。而那個破綻之中並無很可怕的後守殺招,也就說明那並不是蔡風故意留下的破綻,而此刻蔡風突然收招,表現出這般狀態,自然與那個突然而生的破綻有關。
“難道蔡風也中了毒,只是一直強以功力壓制著?”叔孫怒雷暗自忖道。
“哼,還有三招,看你如何敗我!”神秘女子隱隱感覺到事情有些意外,出言相激道。
蔡風沒有回答,只是在深深地喘息著,那蒼白的臉上更隱隱泛出一絲一縷的紫氣,若隱若現。
“你中了毒?”叔孫怒雷再無懷疑地驚問道。
蔡風沒有回答,他只做了一件事情,一件讓眼前二人感到極為意外的事情。
蔡風退,退得有些愴惶,他不再理會叔孫怒雷的生死,身形若飛一般向他來時的方向狂掠,但卻好像是折了翼的鳥兒,身形有些踉蹌。
“想逃?”神秘女子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在叔孫怒雷驚撥出聲的一剎那間,她就已經清楚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了,但蔡風轉身就逃,倒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蔡風后掠之勢的確很快,只可惜神秘女子比他更快。畢竟,蔡風有傷在身,輕功自然無法與神秘女子相比。
叔孫怒雷也感到驚訝,蔡風竟然想到逃走,這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心中暗想:“難道是我看錯了人?”
蔡風掠出三丈遠的時候,神秘女子已經到了他的背後,兩柄短刃直刺向蔡風的背門大穴,招式之狠辣,根本就不留任何餘地。她絕不能讓蔡風活著離開此地,如果蔡風沒有中毒,抑或沒有打她一個耳光和掀開面紗的話,那還有可能會放過他。
可這三件事偏偏在蔡風與她之間發生了,中毒的蔡風,她根本就不會怕。她甚至有些後悔剛才那個破綻為什麼不把握住。
正思忖間,蔡風突然剎住身子,似乎根本就未曾動過一般,顯得十分突然,更出乎人的意料,那是一種超出慣性概念的剎身。
這種剎身方式,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故意為之。
蔡風的確是故意的,的確是!
他的動作其實不僅僅在於此,在剎住身形的同時,他驀然轉身!
一道殘虹拖起耀眼的亮芒,以玄奇而絕美的弧跡劃出。
刀!破開虛空的刀,是蔡風的!
神秘女子大驚,連叔孫怒雷都感到有些驚訝。
這似簡卻繁的一刀,竟然可對所有人的思維能夠想象到的方位進行攻擊,天地之間的精華完完全全凝於這一刀上。
破空、劈風、碎氣,暴射的殺機帶著火熱的氣勁奇蹟般地與那兩柄短刀相擊。
這,並不是讓神秘女子大驚的原因,讓神秘女子大驚的原因,是蔡風那已換至左手的長劍!
在刀的神芒之中,劍破空,若一點魅影,刺穿了一切可以刺穿的氣網,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刺向神秘女子的咽喉。
“當……當……不可!”叔孫怒雷的呼聲幾乎與兵刃相擊之聲一起傳到。
神秘女子身形暴退,借蔡風刀身的震力如一縷輕風般倒翻,在虛空中捲起一團虛幻的迷霧。
叔孫怒雷長長吁了口氣,神秘女子並沒有死,蔡風沒有殺她,但是她敗了。
她敗了!
待一切都恢復平靜的時候,蔡風說了一句話:“你敗了!”
神秘女子沒有動,她也不敢動。
動!那是對生命的一種挑戰,也是對蔡風的一種挑釁,說得直接一些應該是對劍的一種挑釁。
她不敢,人有情,劍卻無情。
劍,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