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可能出現預想之外的各種艱難困苦,但無論如何他都將堅定地走下去,直至將一切夢想變成現實。
不多會兒,下屬們準備好了汽車。自從民主德國政權成立以來,林恩帶頭拿出臥薪嚐膽的魄力。他辦公和居住的貝爾維尤宮只進行了最簡單的修繕,這裡所有的名畫和古董都移交給了國家博物館,而他個人的衣裝也是一貫的樸素,從沒有炫目亮眼的配飾,出行也一律乘坐普通轎車。就這樣在蘇軍的轟炸間隙,兩輛舊賓士和一輛老大眾沿著施普雷河向東行駛,靠近國王廣場時。道路被蘇軍炸彈炸出了一個大坑,幾名軍隊士兵和自願消防隊的人員正用石頭和土塊填補大坑。
“我們繞路吧?”馮。特雷伯格轉頭請示,令他倍感意外的是,林恩直接開啟車門走了出去,捋起袖子就加入到搶修道路的行列當中。
可憐的總統辦公室秘書長連忙下車。在隨行人員不知所措的目光下,他思維還算是比較靈光,趕快示意工作人員拿出攝像器材,又令其他人從附近找一些人手來幫忙。就這樣鬧哄哄、亂糟糟地折騰半個多小時,人們勉強讓這一段路恢復通行,而林恩也已經是一身泥水汗水了。
車上。馮。特雷伯格殷勤地遞上手帕:“我們繼續往前?”
林恩想也不想:“去巴黎廣場!”
車隊繼續向前,沒走出幾百米,一名騎兩輪摩托的通訊兵從後面追了上來。在車窗外揮手示意有緊急情況。
馮。特雷伯特讓司機停了車,他下車從通訊兵那裡拿過一張電報紙,匆匆看了幾眼,連忙回到車裡。
“蘇聯宣佈停止轟炸柏林,地面軍隊將很快進入城區,要求柏林居民恪守不設防城市的規則。如若武力抵抗,所造成的後果蘇聯軍隊將不承擔任何責任。”
聽了馮。特雷伯特的報告。林恩仍親自將電報檢視一遍,然後拿鋼筆在電報紙反面寫上自己的指令,讓送電報來的通訊兵帶回。
騎摩托車的通訊兵原路離開後,馮。特雷伯格問:“我們還去巴黎廣場嗎?”
“去,當然去。”林恩答道,“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只能從照片上緬懷勃蘭登堡門的神聖。”
大約十分鐘之後,又一群蘇軍戰機飛抵柏林,這些嗜血的黑鴉並沒有違反蘇聯的官方通告,它們在城區上空盤旋了一刻多鐘,偶爾低飛觀察忙於滅火救急的德**民,以及匆匆撤離城區的軍用車輛。
在巴黎廣場,林恩仰頭看著士兵們將勝利女神雕像從勃蘭登堡門上卸下。原來的銅像是為紀念普魯士贏得七年戰爭而鑄造,曾被拿破崙作為戰利品擄走,反法同盟勝利後失而復得,因而被柏林人稱為“歸來的馬車。”它毀於1945年的柏林戰役——當蘇聯士兵在勃蘭登堡門勝利女神像上撐起紅色旗幟的時候,德國士兵用大炮轟擊,結果雕像僅剩下一隻馬頭。如今這尊是民主德國成立後新鑄的,安放上去僅有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儘管只是複製品,林恩仍決定將它運走,而不是留給即將進入柏林的蘇聯軍隊。看到勃蘭登堡門周圍聚集了不少民眾,男人們摘帽向銅像致敬,女人們掩面而泣,林恩更有理由相信,這輛馬車將在不久之後與勝利一同歸來。
一個小時之後,總統團隊和內閣部門的人員車輛撤出柏林,留在他們後面的只有最後一批軍隊,這些人也將在蘇軍進城之前撤離。柏林往西的道路上,政府、軍隊以及自發撤離的平民人數眾多,縱然如此,撤退也沒有演變成一場災難。民眾服從軍隊指揮,軍隊保護民眾安全,道路擁擠卻不混亂,就連蘇軍戰機前來轟炸時,人們也井然有序地散開隱蔽,而戰爭的殘酷之處在於,無論人們用什麼樣的心態應對,死亡依然是不可避免的。德國的戰鬥機部隊只能將有限的力量用在最關鍵的地域,裝備地空制導火箭的防空部隊也都部署到作戰地域,普通高射炮和高射機'木倉'無法有效阻攔蘇軍轟炸,就連林恩在這條撤退的道路上也頻頻棄車躲避空襲,沿途多有軍民因蘇軍轟炸而喪命便不足為奇了。每當蘇軍轟炸之後,道路及路邊的慘淡景象不禁令人黯然淚下,倖存者撿起行裝繼續前行的身影亦讓人眼眶溼潤。好在停止對柏林轟炸之後,蘇聯空軍並沒有把主要精力放在從首都撤退的德**民身上,在莫斯科的反擊號令下,鋪天蓋地的蘇軍戰鬥機和強擊機帶著怒火撲向柏林周邊的戰場。在上午的幾個小時內,小小的萬德利茨就遭受了十幾批蘇軍戰機的攻擊,城市化為廢墟,街道坑窪不平,每一輛暴露在外的汽車都可能遭到反覆的轟炸、掃射,直至完全不可能修復、利用為止。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臨時工事都無法為士兵提供保護,